可惜,金里奇、马基和其他提出这种观点的能源孤立主义者忽略了全球能源市场的现状。石油是一件全球性的商品。它的价格是由全球市场而不是地方市场决定的。纽约商品交易所的商家要与从东京到塔尔萨的商人进行竞争,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断地更改石油价格。当发生飓风、石油管道爆炸事件或者恐怖袭击时,他们的价格也会产生波动。不管价格如何波动,市场上的每桶石油都会被出售。低品质的重质原油会打折出售,高品质的轻质原油则会卖到一个好价钱。
现代石油贸易体系的效率非常高。这种高效率使得市场上任何一个买家或者卖家都无法有效指定原油或其他精加工商品的最终消费者。弗吉尼亚大学环境科学的名誉教授弗雷德·辛格很到位地总结了这个事实。“我们可以以一种超级简单的思维方式看待石油市场,把它看成是一个巨大的浴盆,许许多多地方的石油流进去,并按照统一的市场价出售,购买用户不必考虑石油的来源,”辛格在2003年《华盛顿时报》的一篇观点文章中如是写到。他还说,“美国从不稳定来源进口多少石油无关紧要。我们从沙特阿拉伯进口石油的数量增加了也没关系;即便他们不卖给我们,他们也会卖给别的人。”91
这就是像金里奇和马基这样的政治家拒绝承认的关键点:美国不愿购买的石油总会有别人去买。石油买家总是在寻求成本最低的供应商。装载在延布港口的沙特石油,即便考帕克利士替(Corpus Christi)或休斯敦的炼油厂不愿购买,新加坡或者上海的石油加工厂也会将它买下。
正如得克萨斯大学经济地质学的领头人斯科特·汀克所指出的,即便美国成功减少石油消耗量,“主要石油出口商也不会受重大影响。事实上,情况正好相反。大型石油输出国已经意识到他们的潜在市场在中东和远东,在像印度和中国那样的国家。那些国家和地区的需求增长弥补了美国消耗量的降低,使得全球石油需求量大于供应量。”
换言之,美国可能以为他们使用乙醇汽油和驾驶混合动力轿车(Priuses)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但是美国人不向沙特买石油,还有别的国家。世界石油市场中的每桶石油都会在某些时候销售给某些人。买家不可能限制他们的资金不流向某一供应商而流向另一位。每个参与者——不管进口石油占多大比例,是2%或是90%——都要受市场价格波动的影响。2002年美国国会研究服务部发表的一篇报告总结了这一点,“只要有些价格由市场决定,那么美国就免不了受石油价格波动的影响。”报告还说,任何想要实现能源独立的企图只可能提高美国消费者承担的总体能源价格:“如果能源独立的美国不再参与世界市场,价格会变得稳定些,但可能会比现在的最高价还要贵一些。”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