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新思维(11)

诊断意味着健康检查,为城市把脉,并判断存在哪些问题。结论可能是“这城市有代谢危机,并已达成长容量的上限”。结果这城市无法达成它的目标,称职地扮演角色,彻底发挥潜能,而逐渐会出现机能障碍。鉴于我们的心态,因为无法看出其中的关联,而有“系统崩溃”(system breakdown)的危险。从历史观点来说,城市有机地成长,会满足他人需求并激发其需求,但也有某种程度的自动调节。随着人口成长失控,系统会承受高度压力,导致经济、环境与社会崩溃。在许多城市里有太多人缺乏足够的资源,但犹如恶性肿瘤般,你无法抑制它们的动能。正如贺比·吉拉德特(Herbie Girardet)所指出的,这城市机器的贪婪需求正“开始超越地球的生产力”。吉拉德特主张转向循环性思考,重新联结各城市的输入与输出;这样一来,每项废料输出都会被当作输入再加以利用。倘若资源回收是必要的,而废物是潜在资产,那城市就能提供自身资源,并减少它们对环境的影响(吉拉德特,1992年)。

继诊断之后,我们可以瞧瞧处方。切除是正确的疗法吗?或许该把城市切割为“都市村落”①?还是我们需要药物治疗?我们或许能倡议建立灵敏的资源管理体系、更有效地使用道路、改善设计、控制污染与赋税奖励,但这类因应措施本身无法提供解答。这些城市机能的基本条件虽然举足轻重,但不过是起点而已。可能影响治疗的人性层面,也许有助于人们发挥潜能,或激发既富创意又能持续的构想。从永续的观点来看城市,不仅能从根本上重新界定问题,也提供了可能的对策(请参见凯文·林奇〔Kevin Lynch〕的著作,尤其是《优质城市形态》〔Good City Form〕,1981年)。

丰富的概念

拓展我们对诸如资本、资产、时间、永续性等关键用语的概念,借由将某个领域的有效概念转用到另一个领域,会有助于我们重新思考城市发展。例如,传统上资本仅用在财务资源方面,与资金流向及现金、珠宝或土地等资产有关。它的价值在于可转换性,因此能靠购买达成目标。我们若视资本为资产的综合体之一,能维持或有助于人的生活,那资本就能转为左右人类生存的更广泛资源基础了。在人类、社会、物质、自然、文化等众多资产中,财务资本不过是其中一项。人类资本包括人的技能、才华与健康;至于社会资本则包括能促进合作,降低交易成本,并提供非正式安全网的人际网络与关系、团体成员身分,还有彼此的信任关系。社会资本借由促进知识发展与分享,并协助创新,而提高了经济效益。自然资本则包括从水、空气到矿物等资源;而物质资本就是既有的基础设施。文化资本是促使社会凝聚的信念系统,还有文化机构等传播机制。经济形成主要的价值体系,并借由这些用语表达社会或文化议题,赋予它们崭新的正当性与隐喻力。然而,对新思维来说,要量化以这些不同形式资本所表达的质,却是项棘手的任务(伦敦国际发展部〔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1999年出版的“永续性生活指南”〔Sustainable Livelihoods Guidance Sheets〕有助于加以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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