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从本宁顿毕业的女生的话语,从中可以总结出,这两种版本都在一定程度上属实。正如人们所说的:“变得激进意味着只考虑个人,对家人熟视无睹。同时也意味着思想上与自己最崇拜的老师和学生保持一致。”也有人说:“深入了解自由主义的声望值并不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声望值成为自由主义者,那么此后坚持做一名自由主义者则是因为自由主义所关注问题的重要性。”然而更值得注意的是使人们坚持新信仰的力量。抛开人们是如何开始新信仰的问题不谈,是什么力量使得人们能够坚持这种信仰,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信仰越发坚定?
孩童时期,我们根据我们自己的个人喜好区分周围的世界。“我喜欢冰激凌。我不喜欢球芽甘蓝。我喜欢足球。我不喜欢做家庭作业。我喜欢海盗,长大了我也想成为一名海盗。”这个过程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发复杂,但是基本前提是一致的:“我是个性格内向的人。我是个愿意承担风险的人。我爱好旅游但是我不是很有耐心,因为我无法忍受机场烦琐的安检。”我们所能做到的是有能力对自己和对世界说:“我是××一类的人。”并且我们对自己所作的评估被认为是正确的。最终,我们是想要了解自己,同时使社会对自己的认知与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保持一致。
但作为极其复杂的生物,我们在整个人生中需要经历很多的发展和变化,理清沉淀的过去是很有挑战性的。趟过记忆、行动和行为的先河,选出最能代表核心价值的事物。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会很自然地看到一些矛盾。当然,很多时候我们所做的与我们所想的一致,但更多时候,我们的行为是迫于周遭的环境。例如,我们在工作中的言行举止——我们的衣着、我们与老板的说话方式往往比我们在家或与朋友在一起时要更正式、更传统一些。我们必须理清这种矛盾,了解为什么我们需要选择这种方式,而后决定将来我们该怎么做。
在《自我之歌》这首诗中,爱默生的信徒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便抓住了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并果断地以诗歌反驳:“我自相矛盾吗?那好吧,我就是自相矛盾。(我辽阔博大,我包罗万象。)”但是,对于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来说,要平衡自己内在的“万象”并不容易。尤其是,当我们自身的两个矛盾方面发生冲突时,或是我们的信仰与行为发生矛盾的情况下。以本宁顿学院的学生为例,自认为是保守派,却在与自由派同学进行政治问题的讨论时发现她们对自由主义的认可,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们该得出怎样的结论?是她们的行为是非理性的、令人费解的,还是因为迫于社会压力从而支持她们实际上并不相信的观点?无论是哪一种情形,都将威胁到她对于自己是一个理性的、可信的人这一点的自我认同感。这种被困于两种矛盾之间的不愉快经历被称为“认知失调”,会使人感到焦虑、愧疚和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