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我醒来后,美国已经截然不同了。所有民用飞机均被禁飞,装甲车在华盛顿路面上巡视,五角大楼的一侧已经彻底被毁坏,纽约证券交易所停止交易,双子塔已经不复存在。在我总统任期内,本计划将重心放在国内,现在已经转为战争。这种转变证明了命运的无常,一个总统所面临的最艰巨的任务有时根本无法预测。
整个美国的心态动摇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储备防毒面具和瓶装水,有人逃离城市,赶往农村,因为他们担心城市里的建筑再次成为袭击目标。那些在摩天大厦里工作的人们不敢再回去工作。在之后的几周甚至几个月里,很多人都不愿搭乘飞机。人们似乎都觉得还会有一次袭击。
敌人未曾露面,但美国却陷入恐慌,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本教科书告诉我如何让国家镇定下来。我靠的是直觉和自身的背景。在得克萨斯西部所培养的乐观让我在此刻怀有信心。偶尔,我会说话率直一些。比如我会说,对于本·拉登,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在这段难熬的日子里,周围的人给了我很大帮助。白宫的团队表现镇定,是我灵感的源泉。劳拉在后方不断地支持我,奉献着她的爱。我的弟弟马文和妹妹多萝两人也都住在华盛顿地区,他俩经常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的父母也一直在支持我。我的家人让我感到安慰,也使我的思路更加清晰。
我同样也从信仰和历史中汲取力量。通过阅读《圣经》,我寻找到了慰藉,亚伯拉罕·林肯称《圣经》是“上帝给予人类最好的礼物”。我很钦佩林肯在道德上心如明镜,坚如磐石。他曾说过:“自由与暴政之间的冲突只能通过战争来验证,胜者为王。”反恐战争亦是如此。
被袭之后,我随即提出三个目标。第一,不让恐怖分子再次得逞;第二,向全国和全世界表明,我们进入了一场新型的战争当中;第三,帮助受害地区恢复元气,确保恐怖分子无法成功打击我们的经济,分裂我们的社会。
9月12日,我照常在早上7点左右到达椭圆形办公室。那天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众多其他国家的领导人回电话,他们都纷纷致电表示慰问。我第一个电话回给了英国首相托尼·布莱尔。托尼首先对我说,他当时“完全震惊”了,并且他会“百分之百”站在美国这一方,共同打击恐怖主义。他的声音非常坚定。我与布莱尔之间的友谊是最为紧密的,而这次对话使我们本已非常紧密的友谊进一步得到升华。之后几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时决策愈加困难,有些盟友动摇了,但托尼·布莱尔从未动摇。
每一个致电的国家领导人都表示了支持。加拿大总理让·克雷蒂安言简意赅:“我们与你们同在。”这一承诺确实得以兑现。劫机之后,很多美国飞机绕道飞行,造成数千名美国乘客滞留加拿大,但加拿大人民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意大利总理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说他“哭得像个孩子,无法自已”,并承诺与我们合作。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德国总理格哈德·施罗德、法国总统雅克·希拉克均承诺将尽其所能提供援助。小泉纯一郎,珍珠港事件中袭击美国的国家的首相,称“9·11”事件“不仅仅是针对美国的攻击,更是对自由与民主的攻击”。北约成立52年来,联盟成员国首次投票启用宪章第五条:袭击一国即是袭击所有国家。
反恐战争中,志愿者联盟正在形成,并且在当时,所有国家都希望加入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