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太原,梦想起飞的“龙城”(3)

历史也有貌似庄严的时候,所以不必无限度的惟史是尊,批评吸收才是读史之本。

但不管我们信不信,在“龙城”太原,李渊的“人主”梦想已经插上了翅膀,一年后,他就以马踏飞燕的速度占领了隋朝的首都长安,开始了马到成功的国内统一战争。

在山西的敬盘陀、柴保昌农民军红红火火的时候,河北的农民起义军首领魏刀儿的造反事业也是一路飘红。公元615年,他在上谷(今河北易县)和王须拔同时起义,很快就聚集了十余万人。公元616年,他派手下得力干将甄翟儿率军进攻太原,大败太原守军并杀死了隋将潘长文。

太原一战对隋朝廷震动很大,在这种形势下,李渊被派到了太原战场。李渊来到太原后,很快将打击目标对准甄翟儿。

不久,李渊和其副将王威率领军队在山西雀鼠谷和甄翟儿“邂逅”。

雀鼠谷,不知道为什么叫这地名,我多方查找资料也没有弄清楚它的来历。难道是因为地处偏僻,雀鼠经常在这里打架争地盘?要真是这样倒和这交战双方蛮般配的,一个是造反,一个是已经打定了造反的主意。

雀鼠不分家,但地盘敲破头打死人也一定要分清楚。

当时双方军队的数量差别很大,甄翟儿有两万多人,而李渊不过五、六千人。四比一,在冷兵器时代,这仗在一般人看来确实不好打。温大雅在他的《大唐创业起居注》中描述当时的情形是“威及三军,咸有惧色”。就是说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惧怕的表情。这里的“威”不是指农民军的军威,而是指副将王威。王威是杨广的心腹,名义上是李渊的副手,实际上是专门监视李渊的。杨广在任命李渊为太原留守时,因担心手握重兵的李渊搞小动作,特意指派虎贲郎将王威、虎牙郎将高君雅做他的副将,目的就是在李渊身边安装两个窃听器,以便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不过这两人后来都被李渊在太原起兵前夕用嫁祸手段处死。

在别人都怕得要死的时候,李渊却镇定自若,谈笑自如。他对部下说:“这些土匪贪财争利,再加上近期连连得胜,骄志满怀,对付他们很容易。不可硬拼,但用智取,一战就可以彻底打败他们。”

甄翟儿见李渊只有区区几千人马,有点不屑一顾。他把两万多军队,排成l0余里长蛇阵,首尾相继,迎击李渊。等他的队伍走近时,李渊把军队分成了两部分:将所有老弱士兵集中组织成一队,作为主阵。命他们多张旗帜,多击鼓吹号,全部粮草物质跟在队伍后面。自己则率精骑数百分别布在主阵的两侧。战斗打响时,李渊命王威率领主阵首先出击。

甄翟儿一看主阵旌旗蔽日,鼓角相闻,心想一定是对手主将所在。于是他率领全部精锐冲向王威的主阵,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这个主将还真姓王,也确实差点被擒。那些“精选”出来的羸弱士兵哪经得起甄军精锐的猛烈冲击?他们抵挡一阵就纷纷抱头逃跑,王威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幸亏部下拼死相救才捡得一命。

看来毛主席说过的“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是不可能打胜仗的军队”是经得起实践推敲的:农民军果然没有文化、不读历史啊,犯了田忌赛马的错误,拿最好的对付人家最差的,结果人家最好的出来了,自己只能挨闷棍、吃闷亏了。当然,愚蠢的未必上农民军,而是领导农民军的首领。

士兵们这一跑,就见到李渊高明的布阵效果了:主阵后面的辎重物资全部显现出来。

农民军一见遍地财物,都兴奋得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抢夺起来。骑兵“舍鞍争取”,步兵扔掉兵器,恨不得多生两只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雀鼠谷里,李渊这只黄雀开始俯冲攻击了。

就在农民军你抢我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渊率领主阵左右两队精锐士兵突然进击,“大呼而前,夹而射之”。农民军猝不及防,被李渊步骑兵乘势纵击,斩首无数。

这一仗,甄翟儿一败涂地。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雀鼠谷里没有雀鼠,只有死尸和鲜血。

经此一战,山西地区的大军团农民军基本被肃清,李渊领导的政府军控制了这一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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