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洛夫人眉心一拧,不甘的怒容立时风起云涌。
"那夜,你让我喝了一碗红豆雪莲羹,回寝殿后,我闻到相思香的香气。原本我根本没有想到是洛姨,我不信你会跟秦弦合谋。"宁歌楚楚地望着洛夫人,眼色哀伤,"洛姨,多年来你一直陪在我身旁,照顾我,教会我很多,我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害我和母后。"
"就因为相思香,你就猜到是我?"洛夫人避开她的目光,冷漠以对。
"既然用了相思香,没有理由不用焚心散,是不是?"
"因此,你做了一场戏给我看,联手杨策故意双双中毒,让我以为你没有怀疑到我。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和杨策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闻到相思香,我立即服下解药,而杨策并没有服用焚心散,又怎会中毒?"宁歌蔑然一笑,眸色渐冷,"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相思香的伎俩,洛姨用得愚蠢。"
"呵呵……哈哈……"悲哀地低笑,渐而扬声大笑,笑自己的愚蠢可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笑自己的筹谋尽毁。洛夫人猛地抓住宁歌的手腕,目露凶光,"你故意前往文渊殿,引蛇出洞,是不是?我恨自己,恨自己这般愚蠢,永远也斗不过你们母女俩……"
"我一直以为洛姨是疼我的,除了母后,天底下最疼我的,就是洛姨。可是,为什么你不能放下仇恨呢?你可知,我多么伤心?"宁歌忧伤不已。
被亲人背叛、伤害的伤痛,犹如被利齿硬生生地咬下一块肉,鲜血淋漓。
洛夫人恣意地狂笑,一如向天悲嚎的小兽,也如癫狂的疯妇。陡然间,她狂野地抓住宁歌,张嘴往宁歌的肩头咬来--
绫子惊得扑上来,用劲推开凶蛮的洛夫人,扶着公主立即转身撤离。
然而,洛夫人已然性情大变,厉鬼缠身似的冲上来,揪住宁歌不放。
拉扯纠缠之中,眼见洛夫人就要咬在公主的臂膀上,绫子将心一横,横臂在洛夫人的口下,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从臂膀上散开……
宁歌狠力推开洛夫人,扶住绫子。绫子咬牙忍住疼痛,左臂上两排牙印赫然触目,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
侍卫冲进来,押住疯癫的洛夫人。洛夫人惬意地奸笑,满嘴鲜血,更显阴邪可怖。血滴溅落白衣,鲜艳得犹如雪地红花,横出一抹凄艳的美。
"呵呵……呵呵……"洛夫人哑声低笑,笑声渐趋悲凉而惨淡,笑得眉梢含泪,及至于无声。突地,她森然地盯着宁歌,"公主利用杨策瞒骗我,公主可知,杨策也曾瞒骗过你?"
"你说什么?"宁歌心里一怵,走到她跟前,面如覆霜,"你再说一遍!"
"公主可知,璟帝皇后谢氏是如何失足落水的?"洛夫人幽冷地笑着,目光如锋刃,刺进宁歌的眼中,"公主又可知,璟帝如何中毒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宁歌嘶哑地吼道,双手抑制不住地发抖,足下似有冷风腾起,不知何时,大殿上的温暖秋光消失殆尽,唯有冷风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