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检索1960年(10)

如何解决吃饭问题,马上跃升为石油会战的当务之急。严酷的自然环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队伍降低了士气,此时建议石油会战暂时停下来,把会战队伍分散到附近大城市去猫冬的意见再次回潮。余秋里坚决反对,火冒三丈地批评这种言论是懦夫、是逃兵、是该一枪崩了的混蛋!批归批,骂归骂,没有足够的粮食却是不容回避的现实。去年松基三井出油的时候,曾保证给余秋里当好后勤部长的黑龙江省委书记欧阳钦,除了严令粮食部门每月保证把计划内的15 万斤粮食运到大庆之外,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食品了。黑龙江省委、省政府考虑到大庆石油会战的长期性,决定在五大连池的卧虎山下划拨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提供给大庆油田自建农场生产粮食自救。此举正中余秋里的下怀,立即安排后勤处长刘金练带人顶风冒雪前去实地考察。但是远水不解近渴,军人出身的余秋里又想到了部队,他安排人到47 军借来枪支和弹药,挑选转业人员当中的神枪手组成狩猎队,到草原和林区去打黄羊和野兽。号召油田职工到农民收割过的庄稼地里拣落下的粮食和一切能吃的东西,要求各级干部一律下到食堂抓厨房,大搞粗粮细做和代用食品加工。1960 年的石油会战之所以艰难而不溃散,干部与职工头同甘共苦的表率作用是稳定人心的定盘星,无须赘述人们怎样克服困难的一些细节,一位退休的老会战说的好:“假如让我们在丰衣足食的条件下开发了大庆油田,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此言道出了能够被历史收藏的真谛,只有经历过岁月剪裁,影响深远,烙印深刻的片段能够定格成经典中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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