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希望的热土(1)

奠基石

──松基三井与大庆油田的发现

松基三井是大庆油田发现的标志;

松基三井是大庆精神孕育的摇篮;

松基三井是载入史册璀璨的华章;

松基三井是石油工业崛起的基石。

──题记

茫茫宇宙,囊括物质世界的繁杂与神秘。

在蔚蓝色的地球上,数十亿年的沧桑变幻,浩瀚的中华东北陆台几经沉浮,终于造就出一片草肥水美、黑土黝黝的大平原。

历史风烟,朝代更迭。黑土地上的远古先民生生不息,创造了独领风骚的北方文明,从大兴安岭的嘎仙洞到松花江畔的八里城,人们还能寻觅到岁月留下的斑斑遗迹。白山黑水从远古走向近代,呵护着一个蕴涵太阳之火镶上金边的聚宝盆。

时光到了公元20 世纪50 年代中期,一批新中国的石油勘探者,满怀着理想和激情,风尘仆仆闯进了这片沉寂的大荒原,他们用辛劳和智慧触摸到了大地的脉搏。几经波折,终于在一处叫高台子的地方,钉下了一根标桩。

就是从这根标桩开始,黑土地焕发出诱人的油香。几年之后,在标桩钉下的地方成长起一片钢铁的森林,星罗棋布的采油井和密如蛛网的输油管线,像写满了音符的五线谱,奏响了20 世纪后半叶中国石油工业腾飞的辉煌乐章。

追根溯源,人们怎能忘记在大庆长垣中西部的那口沉寂了多年的发现井。它第一个诞生在荒草覆盖的原野上,又早早地休眠于绿茵环抱的厚土中。作为采油井,它朴实无华,作为历史鉴证,它赢得了一座丰碑。

充满希望的热土

荒诞的预言是神话;

科学的预言是事实。

石油告急拉响了警报,中南海召开会议部署战略东移,新部长上任壮志凌云。

总书记深感形势严峻

1958 年2 月,浩瀚如海的松嫩平原,还没来得及抖落一身的冰雪,便在爆竹炸响的喧嚣声中,透露出春的气息。松花江、嫩江和辽河三大水系像圣洁的缎带,为关东人装点着家园。年轻的共和国努力改变着旧社会遗留的贫穷落后,大跃进的号角掺杂着狂热的音符,催促国民经济“赶英超美”的进军步伐。然而,石油的短缺,使刚刚站立起的东方巨人患了严重的“贫血症”,面对宏伟的目标不免有些步履蹒跚。

此时此刻,共和国的最高决策者们正在北京中南海为石油的供给告急而焦虑。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石油工业是唯一没有完成产量计划的工业部门。当时拥有6 亿人口和960 万平方公里国土的泱泱大国,因缺乏天然石油而大部分依赖进口的局面,是不可想象的危难!于是,毛泽东主席亲自点将,委派解放军总后勤部长、佩戴中将军衔的余秋里担任新一届石油工业部部长。

2月27 日上午,中共中央书记处总书记邓小平同志在百忙之中专门安排了一次会议,听取石油工业部领导成员专题汇报。在中南海居仁堂一间宫灯高悬、古朴典雅的会议室里,面对着中国含油气远景分区图,石油工业的新老部长和一批专家们商讨着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石油工业如何发展的宏图大业。

石油工业部的老部长李聚奎同志首先汇报了石油工业的现状。小平同志端坐在藤椅上,目光深邃,神情严肃,一头修剪整齐的短发之下衬托着额头上因过度操劳而显露的皱纹,他一手握着铅笔,慢悠悠吸着香烟,全神贯注地听着发言,不时地拿着铅笔记录下一些关键数据。为了使会议的气氛轻松一些,小平同志用平和的语调关切地询问了石油工业面临的困难和未来发展的前景。但是,石油毕竟是一个让人无法宽心的话题,从小平同志时常紧蹙的眉头之中,与会者深感形势严峻。

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石油工业虽然有了较大的发展,但是落后的面貌还是没有根本改变,天然石油的产量仅有200 余万吨,还不到全国需求量的一半,急需的高级航空燃料油全部依赖进口,极为有限的外汇储备抵御不了向国外购买石油的压力。再加上帝国主义对中国的封锁,至使工业生产、交通运输、部队战备训练面临着极大的困难。

当时,美国第七舰队正封锁着我国台湾海峡,有7 艘航空母舰、3 艘重巡洋舰、40 艘驱逐舰、一个航空队,外加3800 名士兵构成的海军陆战队,配合盘踞在我国台湾及其附近岛屿的蒋军,正在频繁进行反攻大陆的军事演习。对此严重势态,人民解放军紧急集结东南沿海,陆海空三军最紧缺的战备物资就是燃料油。调动一个师的装甲部队,每昼夜的行军最低也要消耗300 吨柴油,航空兵每一架次的战斗巡航就需要9 吨油料做保障。正如斯大林在总结第二次世界大战经验时所说的那样:“石油问题是生命攸关的问题。”

当时国内已投入开发的几个油田,全都地处大西北,远离内地和沿海,兴建中的兰新铁路还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艰难地向西延伸,鞭长莫及。急奠基石需大量石油供给的东部发达地区,除了有几处人造油的提炼工厂以外,竟没有一处可供开发的油田,这样的布局使新中国石油供给的天平失去了平衡。

为了最大限度地维持石油供给,西北所产的有限的石油不得不大规模东运。汽车轮胎的花纹在西北高原戈壁上刻画的一组数据足以让人感到震惊:

从甘肃玉门油矿到最近的铁路转运站单程660 公里。途中还要翻越海拔3000 多米的几座大山。

从青海柴达木冷湖运出一车石油,单程要跑1300 公里。沿途全是“天上无飞鸟,地上无青草,夏天穿皮袄,风吹石头跑”的翰海与盐湖,历来是地理学家谈虎色变的生命禁区。

从新疆独山子炼油厂运出一车成品油,单程要在黄烟滚滚的戈壁滩上跑2000 多公里,往返一次最快也要13 天,运输一车油的三分之一被自身消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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