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4年3月15日,恺撒大帝在其前往罗马元老院途中遭遇了反对者集体行刺,最终身染23刀,惨死在庞贝城剧院的环形台阶里。参与行刺者竟然包括恺撒大帝的私生子尤尼乌斯·布鲁图斯(Marcus Junius Brutus Caepio),这着实是令人难以理解的一桩轶事。然而相比于这位不孝私生子,恺撒家族中更具有传奇色彩的显然是他的另外一位“儿子”:罗马帝国的开国君主盖乌斯·尤利乌斯·屋大维(Gaius Julius Caesar Octavia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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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3年9月23日,屋大维出生于罗马。因其母是恺撒大帝的侄女,屋大维在其父亡故之后,便选择投靠了这位当元首的亲戚。而恺撒甚是喜爱这位甥孙,将其视作亲生儿子养大,还立下遗嘱,指定其为自己事业的接班人。
及至恺撒遇刺离世以后,年不满二十岁的屋大维勇敢地挑起了家族脊梁,与李必达(Aemilius Lepidus)以及马克·安东尼(Marcus Antonius)组成政治同盟,共同实施了“三头执政”的准军事独裁。约在公元前36年,屋大维又联合安东尼设计了一条军政诡计,废黜了李必达的军权,瓜分了罗马共和国。
而就在他俩“并肩作战”共同除掉李必达的大约一年以前,马克·安东尼竟大胆宣布自己要与曾经和恺撒大帝有过某些暧昧关系的埃及女王克娄巴特拉七世成婚。果敢狡诈的屋大维迅速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用来消灭所有潜在政治对手的天赐良机,于是先行联合马克·安东尼彻底斩断了李必达从中渔利的种种可能性,然后默默期待着前者移居埃及。等到安东尼正式移居埃及以后,屋大维便不断地怂恿着罗马公民大会和元老院向那位“越看越像是埃及人而非罗马人”的“共和国之叛徒”宣战。公元前32年,罗马人民终于“主动顺应”了屋大维的民族呼唤,组织了军队浩浩荡荡地杀向红海之滨。
这场战争的胜负很快就见了分晓。公元前31年9月2日,屋大维所率领的八万罗马海军与马克·安东尼以及克娄巴特拉女王共同率领的十万埃及军会战于希腊西海岸的阿克提姆海角。凭借罗马舰队司令官阿格里帕(Agrippa)神奇的临场作战指挥,屋大维此役大败对手,并顺势而一举攻陷了整个埃及,彻底终结由托勒密·索特尔于昔日所开创的托勒密王朝,迎来了罗马共和的历史性统一。
然而盖乌斯·屋大维的野心远不止如此。公元前27年,他一方面向罗马公民大会表示自己欲修缮共和制度,另一方面却又假惺惺地向元老院请求卸下自己所肩负的行政特权;其结果是热爱民主制的罗马人民“强烈呼吁”要他继续留任,屋大维亦只好“以人民的名义”攫取更多的政治权利,当上了国家的独裁者。于是乎罗马共和国最终演变成了罗马帝国。而处在独裁制度当中的罗马,在屋大维耐心而审慎的统治和管理之下,亦奇迹般地迎来了一场总共长约四十年的帝国政治经济大繁荣,史称“罗马和平”(Pax Romana)。
正是在这段屋大维掌控的“和平岁月”里,一名被唤作耶稣的犹太男孩出生在以色列北部城市拿撒勒(Nazareth)。此人日后创立了一种有别于正统犹太教的新型宗教,周游列国,四处宣扬爱、仁慈与一神教信仰。而当时罗马国内的主流信仰乃是罗马民族的传统宗教。该种宗教近乎于古希腊神话体系,却并不像古希腊神话一般积极地赋予神祇以各种人类的情感与思想。
这种纯罗马式宗教在当时始终保有着最为广泛的影响力,甚至还曾经一度获得了帝国政府的官方许可和支持。其他形式的宗教则是长期地被压抑在罗马传统宗教的公众与文化影响力之下,即使能够在部分地区短暂流行,亦丝毫动摇不了罗马传统宗教的绝对统治。因此,当局对大多数非官方宗教组织的存在并不会感到介意;各种形态诡异的复古宗教、祭奠和仪式,肆无忌惮地充斥着罗马万神殿里的每一个龛室。而耶稣所创立的以自我救赎为精神基础的新型宗教,在这种开明的环境里亦得到了迅速的普及与发展,直至其发展到因信众过多而主动招惹了一代暴君尼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