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爱情(73)

凯特在切尔滕纳姆的露面绝对是一手好棋——这是她首次公开与除威廉之外的王室家族成员们一道参加公众活动。她的地位,在稍后威尔斯被军校特许外出、回到伊顿公学参加“伊顿野地游戏”(一种介乎于足球和橄榄球之间的运动,威廉作为“老男孩”毕业生队伍中的一员出赛)的那天,甚至变得更为牢靠。

比赛最后,因为坚持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俩都有多么在意对方:威廉和凯特——当着数百名观众的面——拥抱、接吻,毫不犹疑。当凯特踮起脚来查看他新剪的那个军队板寸头时,威尔士家的次子别过脸去偷笑——很不幸的是,这一发型彻底暴露了他曾在超过两年多的时间里、使用高超的梳头技巧细心掩藏的秃顶迹象。

现在,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已经变得更加公开化,威尔斯担心狗仔记者们也会在骚扰他的女友这件事情上变得更具攻击性。几个月前,凯特同克拉伦斯王府的官员以及负责管理威尔斯安保小分队的苏格兰场警探们见面。他们只能够向她给出建议,告诉她应该选择怎样的措施来保护好自己——其中包括雇佣她自己的私人保镖。

但是,凯特是不会去要求她的父母出钱去为她请一位私人保镖的。除了花销问题之外,她同样也担心,如此的举动将会招来新闻界的迎头痛击。“显然,她是对的。”在威尔斯把这一事实陈述出来,希望王宫方面能够派一名皇家保镖给凯特的时候,查尔斯回应道,“我想,他们一定会说,‘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如果她自己出面去雇一名保镖的话。”在2006年3月临近结束时,查尔斯王子自掏腰包请了一位保镖来负责照料凯特——她现在又跟他的儿子分隔两地了。这笔请保镖的钱,对于她自己的账户来说:相当于她当时存款总额的“百分之九十”。

威廉和哈里反复多次地证明,全副武装的保镖们可以帮助他们的雇主抵御来自任何人的侵害,但对他们自身造成的“侵害”却无能为力。4月12日,威廉、查尔斯和卡米拉、菲利普亲王,还有女王——陛下已经有十五年没有去视察过军事学院了——全部都在哈里于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毕业典礼上现身。切尔茜·戴维专程从开普敦坐飞机赶来,而凯特因为不愿意掩盖哈里女友到场的光芒,相当体贴地选择要待在家里。

典礼本身进行得十分顺利。女王检阅了这群新晋军官——他们纹丝不动地站立着,高举着佩剑——在她那满面通红、眼神里流露出喜悦之情的孙子面前特意多停留了一会儿。无论如何,那群胸前挂满了勋章的温莎男人们,这次总算是有机会互行军礼了。为了参加在军事学院的操练场上举办的大型毕业酒会,哈里离开片刻,去换上了他的军礼服。

现在他可是威尔士少尉了——哈里尽力地保持着优雅的举止。威廉却是另外一种情况。没有凯特在身边管着他,威尔斯常常在半夜把自己给灌醉。幸运的是,他喝醉了之后行为也并不低劣——众所周知,当他的朋友喝醉了酒想要干一架时,威尔斯总会跑出来劝架——尽管他总是在大声叫嚷。

威尔斯为他一位军校同学所讲的几个下流笑话大呼小叫,然后他自己也高声重复这些笑话。接着,他自顾自地在舞池里迈着醉步,撞进其他正经跳着舞的人们的怀里,还突然掀翻了一张桌子。或许他的最大错误在于,当几个学员正在以尖刻嘲讽的方式模仿一位将军的时候,他笑得太过大声,然后又给出了他自己那更加带有侮辱性的崭新版本。在场的一群高级军官中的某一位,对威尔斯的行为感到震惊,他把王子拖到一边,命令他立刻返回军营。

里奇校长,对他收到的关于嗣子行为的报告感到极为气愤。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电话给克拉伦斯王府,告诉查尔斯王子,这种“粗鲁野蛮”的行为对于一名军官来讲是“不可接受”的——如若再犯的话,这就是立即开除的理由。

对于一个一直生活在担心令他家人们感到失望的恐惧感中的人而言,威廉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像这样的打击和磨难。就在第二天晚上,庆祝会在“波吉斯”继续,在那儿,两位王子一管一管地灌下“毒瘾婴儿”跟“毒瘾爸爸”(跟“毒瘾婴儿”一样的调制方法,但是分量加倍),直到黎明破晓方休。他们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可能不被桑赫斯特的当权者们注意到:第二天上午,众多小报有点幸灾乐祸地刊登了喝得七荤八素的王子们,还有他们那些同样喝得像是被炸弹轰炸过一般的女伴们“横尸”在俱乐部的外面。同样令人不安的还有他们那晚的酒吧账单——总计四千二百美元。

威廉的奶奶很不开心。“当我跟我妹妹还年轻的时候,”女王说,“我们的朋友会在家里举办聚会,并且,我们都觉得很开心。我们从来都不去西区的那些夜间俱乐部。”

威廉这种目中无人的挑衅行为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在公共场合“聚会过度”是他能够嘲弄权威们的方式之一——在他感觉自己正在丧失对他自己生命的控制权的时候。当然,他也感觉到了需要去迎娶凯特的社会压力。但是关于这一点——他向所有人保证——是只有他们两个才可以决定的事情。

关于他是否能够被允许跟他在伊拉克或者阿富汗的战友们一同战斗这件事,同样也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成为了威廉挫折感的来源。跟哈里一样,威廉一直都在提这个要求,毕业之后,他想要被分配去执行战斗任务。奶奶对于这个决定不需要由她来做这点,感到十分欣慰。政府和军方却不得不去衡量,这件事的风险——比如,被绑架并且在录像带中被砍头——是否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

在时机对的时候,哈里可以被给予和他的战友们并肩作战的机会。但是,威廉不可能有这个选择。不管他对此的愿望有多么强烈,军方不会让以后将要登上王座的嗣子直接身处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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