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的终极任务在后一年正式开始,他加入了英国皇家空军位于北威尔士的高山救援队。不像其他那些正在接受工作培训的同事们,这个叫威廉的家伙需要向新闻界展示他新近学的各种技巧——包括模拟营救一位受伤了的登山者。
在照相机的快门声之间,借助缆绳,威尔斯下降到一处两百英尺高的悬崖崖面上,尝试去稳住一个承有负载(以此来模拟真人身体的重量)的担架。威尔斯用他那一贯使人感到轻松自在的、富于魅力的幽默感来调侃记者们——在开始模拟营救之前,他从悬崖顶端往下瞧着他们,开玩笑道:“你们都在等着我摔下来,不是吗?”
威廉融入到这些针对他个人喜好精心挑选计划过的工作体验当中。但是,在越来越意识到人生并不属于他自己时,威廉感到愤怒:这一切都是被无所不能的“灰色男人们”为他筹划好了的,细节精确死板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境地。
凯特却面临了全然相反的问题。现在,她和威尔斯不再住在一起,她被留在了她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同时保护着凯特和威廉不受新闻界干扰的保镖们离开了。除非凯特是在王子的圈子里面,否则她便无法取得任何合法的VIP待遇,或者任何通过法律来正式实施的特殊保护。
凯特同样也面对着一些严峻的抉择——准确点说,是关于她的人生究竟应该要做些什么的。威廉常常向她抱怨自己被安排得太满,每天忙到连话都不能多说的程度。但是凯特,却既没有任何官方指派的任务,也没有显而易见的乐观的就职前景——她正在痛苦挣扎当中。
受到“聚会杂锦”的鼓励,凯特决定成立她自己的公司,设计以及在网上销售童装。但是,她没有考虑到:她的父母在将公司网络化之前,邮购业务早已是运作得十分成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米德尔顿家族才设法将“聚会杂锦”投入到互联网销售的庞大战场之中。十三年后,任何方向的互联网创业机会已经缩减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在网上销售童装这一方面,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没有任何的后备计划,凯特把她的时间投入到购物和个人规划当中。在2005年的圣诞节,她瘦了整整十磅,并且,在形象顾问凯瑟琳·胡克的帮助之下,她忙于给自己那装满了牛仔裤、靴子、白色衬衣和格子裙的容量有限的衣柜里添置了大量成熟女性专属的行头。
慢慢地——几乎是令人不易察觉地——凯特从一个刚刚毕业的英国学生蜕变为一位优雅、精致、自信的美人。这一转变使狗仔记者们深感满意。“她年轻漂亮,确实是块成为时尚偶像的材料,”其中一位这样说,“凯特有戴安娜所拥有的一切特质,包括自身拥有的那少许神秘感。她是否能够像戴安娜曾经做到过的那样,有机会去使用她的这些特质,那又是另一码事。”
因为她在切尔西的公寓正对着一个公车站,凯特成为了一个特好下手的目标。就跟他们曾对戴安娜做过的一样,摄影师们从停着的汽车和公车之间跳出来,在她试着要逃开的时候,拼命追赶着她。有一次,她跳上了一辆19路公共汽车来躲开他们——却反而被他们给困在了车里。
这一切都让王子和他的女孩在切尔西据点进行他们的定期约会时感到困难重重。那年秋天,德国杂志《新事》上刊载了威尔斯和凯特在一起过夜后离开凯特家公寓的照片。对任何读过这本杂志的人来说,找到这所未来国王跟他恋人过夜公寓的确切位置都是很容易的事情。杂志用了一个特大号的红色箭头去指明那个公寓的位置,并且还加上一个题注,称它为“爱的小屋”。
凯特对新闻界表现得异乎寻常地冷静。当被要求把脸转过来朝向镜头时,她会昂首微笑,绝对不去显露愁容,或者做出粗鲁的手势、对摄影师动粗什么的——而这些恰恰是狗仔记者们梦寐以求的,甚至还是某些王室家族成员们梦寐以求的。
威廉真真切切地在担心着她的安全。他要求克拉伦斯王府行动起来,去保护凯特。女王的御用律师事务所“哈伯特尔和刘易斯”立即采取行动,将一封律师函寄到报社编辑们的手上,劝他们离威廉王子的女朋友远点。皇家大律师们同样也对好几名纠缠凯特的摄影师发起控诉,指责他们违反了出版投诉审查委员会所颁布的规定。
因为一直都对曾经降临到他母亲身上的悲惨命运不能忘怀,威廉想要采取进一步的措施,把事件推到更为严厉的法律诉讼程序上,他举了摩纳哥长公主卡洛琳的例子。格蕾丝·凯莉的女儿赢得了诉讼,获得了一道法院命令,来禁止德国出版界刊登卡洛琳或者她的孩子们的照片。如果摄影师继续不间断地骚扰他的女朋友的话,威廉希望她奶奶的律师们出头,在欧洲人权法庭上为凯特辩护。
克拉伦斯王府相当乐意去奉旨执行,把那些编辑部淹没在听上去极度惨烈悲壮的一次次恐吓和告诫当中去。一路向前的攻势,很快便遭遇了反击。相比去责备热衷于跟伦敦新闻界保持令人感到兴奋的关系的威廉,记者们倒情愿把自己变身成为真正的控制狂患者,对凯特的一切肆意染指。“凯特·米德尔顿希望拥有如同尼姑一般的隐秘生活,同时,她又选择跟威廉王子一起外出。”《太阳报》的责任编辑费格斯·沙纳罕如此写道,“她凭什么能两全其美。”
凯特承受了这一切本来应该指向威廉的批评,毫不抱怨。当她跟哈里的女友切尔茜·戴维在一起时,同样什么都没说——切尔茜被尖刻地排除在了王室家族在桑德林汉姆宫举行的圣诞庆祝会的名单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