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卡米拉或许哪天就会成为英格兰的王后以及凯特的婆婆,全家对她的态度,出现了一种显而易见的偏袒。“这么多年里,你们一直都听人讲‘可怜的戴安娜’和‘那个讨厌的卡米拉’,”这个家族的一位老朋友回忆道,“每个人都是那样说,真的。就他们现在的状况来讲——她无疑是可以令人感觉耳目一新的。现在就不要再责备他们了,真的,别这样了好吗?”
女王根本没有办法去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快,婚礼的这一整天,她都板着张脸,面无表情,偶尔向她儿子那上了年纪的新娘投过一两瞥不屑的眼神。不过,女王陛下总算是第一次同意跟卡米拉还有查尔斯一起合影,并且给出许可,允许威廉和哈里做相同的事情。
嗣子和多出来的那一位,努力地忽视卡米拉曾经带给他们母亲的全部苦难,真心诚意地喜欢她。尽管查尔斯在婚礼和招待会上从来没有真正亲吻过他的新娘,他的儿子们,却在道别的时候热情地亲吻了她。兄弟俩也一同努力将大堆的气球系在这对新人的宾利婚车上,在挡风玻璃上胡乱涂下“王子+女公爵”的只字片语,然后,向着新人抛撒五彩缤纷的碎纸片,看着他们绝尘而去——离开城堡,前往巴尔莫拉共度新婚蜜月。
威廉同样是片刻也不耽误,第二天就回到了苏格兰,回到了圣安德鲁斯。根据朋友朱尔斯·奈特的说法,他或许不是个“用功的家伙”,但是威尔斯却不得不熬夜苦读——如果他还想有机会能通过五月下旬的考试的话。
对于想要努力学习的人来说,常常分心是件最可怕的事情。那年春天,“帕吉特行动”——苏格兰场对戴安娜死因展开的步履缓慢的调查行动——揭露出一个接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真相。这其中关键的或许是一封信的真实存在:签名、蜡封,在距离致死车祸仅有十个月的时候,亲手交给保罗·布勒尔,并且让他妥善保藏。在这封信中,戴安娜预测自己将会死在查尔斯的手上(“我的丈夫正在计划给我制造一场交通事故,让我的车刹车失灵,并且令我头部严重受伤,这样他就能够扫清一切障碍——查尔斯,就可以顺利结婚了。”)戴安娜同样也告诉他的律师,米希康爵士,她相信,查尔斯正在密谋杀害她。
新的证据表明,当时在场的法国官员可能是偶然地对调过多迪·法耶兹和那位司机的尸体,这样一来,血液检测所证实的亨利·保罗醉酒驾驶的事实,可能实际上是来自同行的另一具尸体。在巴黎所完成的戴安娜尸体的毒物学检测现在面临新的问题,皇家验尸官迈克尔·吉斯此时表明,他不能排除会给戴安娜开棺验尸的可能性。
丝毫不出人意料,这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可能性——看着母亲的尸体被生生从墓地里挖掘出来——对威廉而言是种“极深的恐惧”。而且,这还使得全神贯注在学习上去迎战他那些十分重要的期末考试这件事变得更加困难了。根据博伊德、奈特还有其他同学们的说法,凯特尝试着插手进来,来使威尔斯保持精力集中状态。“如果不是有凯特在的话,”其中一个同学说,“威尔斯会因为正在发生着的一切而崩溃的。她向他提问可能考试的题目,和他一起复习笔记,做一切可能的事情,来让他的注意力放在真正重要的东西上。”
就在越来越多的细节通过“帕吉特行动”浮出水面的同时(“他们——那个机构——简直就要把我给活活气炸,”她对她的朋友罗伯特·迪佛瑞克 说),威尔斯和凯特双双通过了他们的期末考试。2005年5月25日——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这对情侣跟费格斯·博伊德一道,到“沙堡”去散步:这处小小的海滩,就在拥有六百年历史的圣安德鲁斯城堡的下方,学生们会在这里举办他们一年一度(并且也是非常隆重的)的“五一浸水礼”。这三个人,在这四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是相互倚靠的朋友——也曾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现在,凯特有些略带愁闷地说:“再也不会跟原来一样了。”
离毕业典礼还有一个月,但是威尔斯和凯特已经开始在认真思考他们作为一对情侣的未来。他们在圣安德鲁斯同居的三年时光,都是假借了“室友”之名——基本上而言,就跟任何已经结婚了的夫妻一样,他们的事儿不会被别人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