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不过是利用了他的皇室身份去当一个采花大盗、感情骗子而已。他要到了雅各布斯的电话号码,并且向她保证,他会给她打电话,并且邀请她去他那儿玩。显然,他绝对没有提到过,他还有一个女朋友。“我祝凯特一切好运,”雅各布斯说,“她大概也真需要点好运气。”
卡罗尔·米德尔顿对她所读到的故事并不感到惊奇。不仅如此,她还给凯特打电话,宽慰她,告诉她威廉的行为不过是比“无害的亲昵”稍微过分那么一点点。
凯特却不怎么确定了。他的父母都在自欺欺人,至于温莎的男人们,长久以来都有乱搞女人的传统。“我相信威廉爱我,他绝对不会故意去做什么事情来伤害我,”凯特说,“但是,那个家族就是那样子的……”
心存这样的想法,凯特接受了她母亲的建议,开始在米德尔顿家位于切尔西的公寓单元里消磨更长的时间。“如果有人要跟他一起寻欢作乐的话,”她向威尔斯的酒友盖·佩里严正声明道,“那个人只能是我。”
于是,当威廉又一次出现在“紫色”或者“波吉斯”或者“唆发唆酒吧”或者任何他所喜欢的伦敦夜店里时,凯特都会依偎在他的怀里。“米德尔顿小姐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在得知凯特现在正时刻关注着威廉的行踪动向时,卡米拉对她的儿子汤姆说,“没错的,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老实说吧,人生苦短。
——当被人问起他是否对成为国王这件事感到担心时,
威廉如是说
他为什么需要担心?他会是个睿智英明的国王。
——凯特
我不得不去容忍这些,自我降生到这世上起,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但凯特为什么也必须得跟我一样呢?
——针对狗仔记者对凯特无休无止的骚扰,威廉如是说
5
到达位于圣安德鲁斯北面的邓迪市宁威尔区医院时,威廉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用手紧紧按住他正在剧痛当中的胃。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血色了。跟查尔斯这个全国最著名的抱怨专家不同,威廉有斯多葛学派的沉默倾向,尤其是当他身体不适时,就更加如此。在整整两天的时间里,他都对自己的腹部绞痛不屑一顾——直到凯特开始担心,这大概不仅仅是普通的胃痛了,便坚持让他赶快去医院看看。
凯特做了件好事。血液测试表明,10月下旬刚刚从非洲回来的威廉(他在那里待了一个月,其中有两天的时间,是在尼罗河上乘着木筏顺流而下)感染了血吸虫病。这种寄生虫病可以导致麻痹、痉挛、肝损伤,甚至死亡。事实上,每年死于血吸虫病的人数,多达两万。
医生迅速对他使用了吡喹酮——一种一般而言只有兽医才使用的抗寄生虫药物,不过也能够用在人的身上——威尔斯很快就处在康复期了。凯特把威廉的病看作是天谴——这大概是可以被原谅的吧。毕竟,他跑到非洲去,跟杰西卡·克雷格还有她的家人一道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自杰卡备受非议地出现在他的二十一岁生日聚会上之后,还不到三个月。当他离开的时候,相当了解威廉对克雷格家一贯喜爱的凯特,还以为他跟杰卡之间的情事已经是过去式了——因此,十分开明地未表示任何反对意见。在威尔斯最初返回苏格兰时,他被太阳晒得黝黑,看起来十分开心。凯特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归来。
在凯特于圣安德鲁斯的悉心照料下,12月下旬,威廉终于痊愈了——就在此时,皇家验尸官迈克尔·吉斯宣布,他会把由他负责调查的戴安娜的死因正式公之于众。苏格兰场的侦探们,在花费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四年时光进行调查之后,最终得出的是跟车祸发生后数天时一样的结论:戴安娜是酒后驾驶的牺牲者。在得出这一结论的过程中,他们不得不让证人、侦探、法医专家、阴谋论者以及各种各样的理论家们去挖掘那场悲剧之中的悲惨细节,几乎每天如是。威尔斯说:“每一次,都好像是在把属于我的一部分悄悄抽走。”
大约是在相同的时间,安德鲁·莫顿公开了戴安娜的秘密磁带——那是他1999年所出版《戴安娜:她的真实故事》的相关依据;戴安娜的演说指导老师彼得·塞特兰也公开了一些录像带,她在这些录像中披露了戴安娜与查尔斯的生活当中大量不为人知的细节;还有,最糟糕的是,戴安娜致命车祸之后的死亡照片,很快也在美国的电视节目上公开了。这些照片使她的两个孩子感到“十分愤怒”以及“震惊及难受”。
与此同时,凯特也在积极应对那个秋天她自己家族的损失。卡罗尔的父亲罗纳德·戈德史密斯,这位受他的妻子桃乐丝驱使,去赚取足够多的金钱,来使这整个家族至少显得让人肃然起敬的先生,因为心脏病去世,享年七十二岁。凯特跟她的外公很亲近,他很善良、脾气又好,即使自命不凡的桃乐丝如此这般驱使他,他还是觉得这么生活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