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爱情(36)

他曾经倾向于去听从某一个人的建议。有一次,当在他们那例行的温莎下午茶时间里提到苏格兰民族阵线的反抗行动时,女王顺口一提,说他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位于苏格兰的学校。出于对巴尔莫拉城堡 的爱——何况,无论是戴安娜的亲戚,还是温莎男人们,都没有为这样一个念头游说的打算——这个关于就读苏格兰大学的念头,对他颇具吸引力。

威廉在伊顿公学的舍监安德鲁·盖利也同样帮上了忙, 他曾经就读过圣安德鲁斯大学,于是便带着他参观了一次校园。尽管以拥有六千名在校学生而自豪,这所苏格兰顶尖的大学,给人的感觉倒更像是一所小型学院——因为大学本身,乃是与小城圣安德鲁斯融为一体的。

作为高尔夫球运动的发源地,位于爱丁堡以北约七十五英里处的圣安德鲁斯,是一个直指北海海岸的、烟雨蒙蒙的前哨站。了无生气的观光旅店星罗棋布,还有苔藓遍布的废墟,还有俗不可耐的纪念品商店。圣安德鲁斯仅仅有几家难以归类的饭店,和唯一一家电影院——“新映像”。小城几乎完全不提供什么娱乐设施——只有一处显著的意外:圣安德鲁斯那些狭窄的鹅卵石路上,一字排开二十二所酒馆(以每平方英里的平均密度,已经超过苏格兰其他城市太多了),这一点使圣安德鲁斯成为了大英帝国酒馆帮的头号圣地。据一位学生所言,喝酒——而不是高尔夫球——是在“圣泼妇鲁斯 “真正排名第一的运动项目。另一位低年级大学生克里斯宾·戴尔补充道,”除了醉醺醺之外这里根本无事可做。“

在”圣泼妇鲁斯“狂喝滥饮不止是信奉马提尼酒的詹姆斯·邦德的死忠们的职权所在,或者,以另一种死忠们的尺度来衡量——也是狂饮高度数啤酒的”死亡鹦鹉 “死忠们的职权所在。每年一次的”学生快跑“是一项历史悠久的传统,在活动中,”新啤们“(校园新人们)依次在五家酒馆里把递上来的啤酒一饮而尽。他们摇摇晃晃地从一处酒馆前往另一处,只在对着几户不幸居民的邮件投递口撒尿(他们忘记事先把邮箱上的投递口给封起来了)时才停下来。女学生们则期待在夜间狂欢中喝得不省人事,她们经常在自己的手臂上潦草写下她们的地址,这样大概就能够被人帮着弄回家。

对于那些宿醉者们而言算是不幸的是,圣安德鲁斯同样也跟英国皇家空军在卢赫斯的基地靠得很近。每天几次,在去或者从人口稀少的苏格兰高地军事演习区回来的途中,狂风战斗机都会尖啸着划过长空。

而对威廉而言,有机会在远离伦敦的地方体验校园生活——并且还是在一所完全不是由他的父亲或者他的斯宾塞亲戚强加在他身上的学校里——具有很大的吸引力。除此之外,”圣泼妇鲁斯“还是一个使人感到敬畏的、以男子气概出名的地方。

凯特看事情则全然不同。因为她的父母没有哪一个曾经受过大学教育,因此,他们就很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能够在一所名字响当当的大学里入学——牛津、剑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爱丁堡大学也凑合。因为打算主修艺术史的缘故,凯特倾向于选择艺术课程最好的学校:爱丁堡。卡罗尔和迈克尔·米德尔顿鼓励她的这个选择;凯特的弟弟妹妹也都对她即将前往爱丁堡感到兴奋。

“凯特前往爱丁堡大学,几乎都是铁板钉钉了。”一位马尔波罗学院的同窗说,“她跟妈妈一起参观了爱丁堡大学校园,回来跟我们讲的时候,对那里颇为神往。”凯特递了申请,也被通知录取了,迈克尔和卡罗尔·米德尔顿都高兴得要死。然后,她开始计划她的“间隔年”——高中毕业之后通常会有的一段休整期,用以在进入大学之前,开拓学生们的视野。就像其他成千上万的艺术系学生一样,她选择把自己的间隔年安排在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发源地:佛罗伦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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