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爱情(23)

然而,即使是她跟多迪在巴黎里兹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共进晚餐的时候——那是1997年8月30日——戴安娜的心思也从来没有从她孩子们的身上挪开过。还有两周,哈里就要满十三岁了,于是戴安娜——在小心提防着酒店外聚集成群的狗仔队记者的情况之下——向里兹的一位职员提出要求,让他去找一台索尼的PlayStation游戏机:哈里点名要这个作为生日礼物。

威廉也在想着哈里。在从巴尔莫拉城堡打过来的电话里,他告诉妈妈,说自己受了白金汉宫的指派,被独自派到伊顿公学去给摄影师们摆姿势拍照。威廉担心他的弟弟——这个成绩并不怎么样的学生,在跟他哥哥于伊顿公学团聚之前,可能不得不在拉德洛男校复读一年:弟弟大概会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吧。

在他那已成习惯的充当守护者的游戏当中,威廉再一次地想要去分担其他人的感受。戴安娜明天就要飞回伦敦了,她会请求爸爸跟白金汉宫那边交涉,那样,哈里或多或少地也能够更融入进来一些。

“威廉十分善良,”离那件事发生还有几个小时的时候,她告诉她那位颇具洞察力的朋友丽塔·罗杰斯——这位朋友,她曾经警告多迪,叫他不要去巴黎,因为她曾经看见过一个幻象,在那幻象当中,他会在一个隧道里面遭遇危险。她也恳求戴安娜,要她返回伦敦。“别担心,丽塔。我明天就回家了,”戴安娜说,“已经等不及要看到我的孩子们了呢。”

我为任何嫁入这个家庭的女人感到可怜。

——戴安娜

3

一年以后

“你看到他了吗?”红头发的女孩一边激动地问着,一边拿出她的小化妆盒,最后检查一遍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喂,看到了吗?” 马尔波罗学院的女孩子们,聚在一处栅栏旁边,踮起脚尖、伸长脖颈等待着那些曲棍球运动员进入她们的视野。当穿着马尔波罗学院与众不同的黑红色条纹制服的主队队员们进场时,受到了现场极有节制的鼓掌欢迎。不过,当穿着蓝棕色服装的伊顿公学队员们进场时,却迎来了马尔波罗学院女生们极为热烈的欢呼——很奇怪,违背常理,但是却可以理解。即使是在一群高大得有点夸张了的队员们当中,有一个人也是十分突出的。

“是他,”几个观众发出了步调一致的尖叫声。“他是不是很有魅力?”从那时起,他受到上千名花季少女的尖叫声欢迎,久久未曾停歇,“威廉,威廉,威廉!”自从1998年3月访问温哥华之后,王子开始对无论去到哪儿都闹哄哄的场面习以为常了。这天下午,他选择不对尖叫声作出任何反应,微笑着走过球场的边线。

有一个女孩站得离边线很远,同时也稍微地与其他女孩子们分开,只是注视着威廉,看着他与队友们商量战术——他就有那样一种本事,无论在什么运动中都能够一显身手。这是凯特·米德尔顿头一次亲眼看着未来的国王:她十分仔细地观察着他在球场上的每一个动作。表面上看,她是以女子曲棍球队队长的身份观看比赛、学习经验,而真正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打算为她马尔波罗学院的朋友加油。

“凯特很淡定,又很冷静,”一位现场同学回忆道,“对这场比赛,她其实也激动,但却不像其他每个人那样歇斯底里。”尽管如此,在彼时彼地,他跟她之间,还是有了那么一瞬间。“我想,他们的眼神,彼此交汇了稍稍几秒钟吧,可他实际上并不打算在那儿多待上一会儿、跟谁聊上些什么,真的。他的保镖们在那儿,并且,比赛一结束他就被队伍里的其他队员高高抛到天上去了。”至于凯特方面,那位同学说道:“她看起来并不跟站在那儿的我们一样稀里糊涂的。”

但事实上,凯特对英俊的王子暗恋已久。其他的女孩子们用球星和摇滚巨星的海报装饰他们的闺房,米德尔顿小姐的宿舍房间,却是在天花板上张贴了一张嗣孙的彩色照片——穿着靴子和窄牛仔裤,正对着她的卧床,从上面往下俯视。(这张照片,拍下了威廉和他的父亲站在巴尔莫拉城堡附近一条小溪旁的光景,最开始两位王子都在上面的,凯特直接就把哈里从照片上剪掉了。)她在每一张报纸每一本杂志上搜寻威廉的消息,并且一直在互联网上关注他的日程安排。“很多女孩子都说,‘噢,我一定是要嫁给威廉王子的,’”她的一位同学回忆道,“或许她们之中的某几位是当了真,但是,你能够感觉得到,凯特是千真万确的要那样做。”

凯特那天靠着护栏所站的位置——只是稍稍远离其余人——或许并非偶然。作为一个一心想要来一场王室恋爱的女生,她密切关注另一位如她一般的平民,看她究竟是怎样去赢得一位不列颠王位继承者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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