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爱情(15)

卡罗琳·巴塞洛谬了解个中原因。即使是在那个年龄,威廉也能拥有“直观、积极、高度敏感……同时也富于童心的个性——这些都跟戴安娜本人极为相似”。

在1993年的晚些时候,威廉的母亲被广泛地认为是全球最受人瞩目的慈善家之一——离她的好友和仰慕者特蕾莎修女已经相去不远了。尽管作为全世界最能引领时装时尚潮流的偶像地位仍旧是无可匹敌,现在王妃在艾滋病患者、家暴受害者、癌病儿童和无家可归者们身上所进行的工作也一样知名。

威廉从他母亲那里学到了很多跟人打交道的诀窍。“当我把手抚在那些受苦受难人们的脸上时,”她告诉他,“正如我在慰藉他们一样,他们也同时在慰藉我。”

威廉偶尔和十分听话的哈里一起,陪着妈妈出行,对着陌生人微笑、挥动他们的手、向所慰问者提问,并且耐心听他们回答。威廉很快就成为一位取悦围观民众的老手——一个他的父亲和奶奶都不能及的天才。据戴安娜的私人秘书P。 D。 杰弗森说,“威廉王子并不仅仅是‘看上去’很享受他跟街道上的围观民众的交流互动。他是真的喜欢。”

不仅如此,当他的母亲看起来似乎就要被压力给压垮时,威廉便会及时敦促她从公众视野下抽身——至少离开一小会儿。这是又一次了:威廉能够认清,新闻界——以及一个不知廉耻的健身房老板——是他妈妈遭受苦难的罪魁祸首。在1993年11月,由一台藏在戴安娜健身房里的摄像机所拍摄的、几张不太雅观的照片(“糟糕,糟糕透了!”)挂满了《周日镜报》的头版。这一次,戴安娜提出并赢得了一场诉讼,判给她的一大笔罚款,她全部作为捐助金,给了一家她最喜欢的慈善机构。

几周以后,在威廉的祈求之下,戴安娜在一场记者会上强忍着泪水宣布,她要“告别公众视野”,这样一来,她就能够给儿子们应得的全部的“爱、关怀和精力”。她说到做到,马上削减了她的公众事务安排和所支持的慈善活动数量——尽管这行为看来是相当激进。

戴安娜的声明从本质上来讲是很戏剧化的——她的生活基本没有改变。她能够跟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受到他们寄宿学校日程安排的限制,而她跟查尔斯之间关于跟孩子共处时间的分配方案,是每周轮换的。每隔一周的礼拜天晚上,戴安娜都把孩子送回到拉德洛男校,她自己回到KP,拿着惯用的那个纸巾盒坐下来,进行“一次很好的、漫长的、无法克制的抽泣”。

更糟糕的是,卡米拉已经不再是戴安娜那满腔仇恨的主要焦点了:一个夺取她儿子们宠爱的新的竞争对手有如神兵天降,亚历山德拉·堤姬·理雅各-伯克——身份乃是他们那颇具魅力的新保姆。查尔斯雇了她来,相比一位保姆而言,更多是想要她成为他儿子们的朋友。三十岁的堤姬有着很多戴安娜一贯轻视的品质。一个爱疯闹的、有着红扑扑脸颊的、外向性格的假小子——理雅各-伯克同享王室家族那对于钓鱼、狩猎、远足和骑马的热爱。她是个高明的猎手,并且,能够令她的朋友——桑塔·巴尔默-汤姆金森叹服的是,她还是个“给兔子剥皮或者取雄鹿内脏”的行家。

堤姬跟普通的佣人大不相同——即使以皇室标准来说也完全不一样。作为一位银行家的女儿,她在格拉纳斯克公园 长大,而他们家族祖传的六千英亩田产则位于北威尔士。她甚至跟戴安娜在同一所寄宿学校毕业——位于瑞士的阿尔平·韦德曼内特学院 。

或许是因为他们在堤姬身上发现了她跟他们母亲所共有的品质——两个女人都很年轻、漂亮、热心、酷爱运动,并且还特别贪玩——威廉和哈里都被她给迷住了。不可避免地,报纸上现在登满了瑞士度假时堤姬和王子们在雪中疯闹的照片;或者在某一场有爸爸参加的马球比赛上,她跟他们一起在边线做义工的照片。

没过多久,戴安娜便相信,这个保姆现在也跟查尔斯在爱欲情海之中挣扎沉浮了。因为她跟戴安娜是来自同一阶层,堤姬很容易被查尔斯的朋友们所接纳——其中的很多人她都已经认识了。在戴安娜的想象中——根据P。 D。 杰弗森和其他人的说法——这件事使她感觉更受威胁。

关于堤姬的行为举止,戴安娜密集地向威廉提问:爸爸在她身边的时候会笑吗?他们互相触碰过对方、拥抱过或者接过吻吗?他们有单独在一起过吗?又一次地,威尔斯被“困在了他所爱着的两个人的交叉战火之中”,据理查德·凯——《每日邮报》的专栏作家、戴安娜最亲近的密友之一观察,“想象一下,他必须要去做一个怎样高技巧的外交官呐——绝对不偏向任何一边,一直都在试图保持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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