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绿河杀手

美国西雅图曾出现了比尔·盖茨这样的天才。人杰地灵,这是多年以前,就有一条美丽清澈的河流,当地人称它为绿河。这条河流始终和当初西雅图人们的生活一样祥和而宁静。但就是这样一条河,却让当地人惊恐了很多年。1982年8月的某一天,一名叫罗伯特的人划着他的橡皮艇沿着绿河向西雅图的郊外划去,他一面欣赏景色,时不时地想一点心事。可当他偶然向清澈的河底看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人横躺在河底,这让他大吃一惊。那个人是一个黑人少女,睁着空洞的大眼睛。他的橡皮艇由于惯性继续向前,这个时候,他又发现了在石缝中立着一个半裸的白人少女。惊恐万分的罗伯特拼命游向岸边,结结巴巴地向警方报了案。不久,一名警官来到河边,他听了罗伯特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后将信将疑。警官决定亲自到河水里看看。当他亲眼看到立在水里的两具少女尸体时,也大吃一惊,随后他打电话叫警方增援。

大批西雅图警察很快赶到河边,立即封锁了现场,并扩大了搜索范围。随后,联邦调查局也赶到了现场。最让探员们感到无比震惊的是,在离这两具少女尸体不到300米外的草丛中,居然发现了第三具女尸。这名少女显然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因为她的脖子上扎着一条蓝裤子。遇害少女生前显然曾跟凶手进行过殊死搏斗,因为她的腿上和胳膊上全是青紫的伤痕。警察很快就查到了遇害少女的身份,她叫奥帕尔,16岁,是在被发现前24小时惨遭杀害的。

联邦调查局的技术人员们对河底里捞出的两具少女尸体进行了检查,结果断定也是被活活勒死的。这两名少女的尸体之所以能立在河底,是因为凶手将她们的脚部用金字塔形的大石块系上,然后沉尸河中。进一步尸检的结论显示,河中的两名少女是一周前遇害的,但弃尸河中的时间不超过两天。

联邦调查局震惊了,因为这三具少女尸体不是唯一的发现。几天前,就有警察在绿河河边的一根大木头上发现了一具女尸,那个全裸的少女也是被凶手活活勒死的。一个月前,少女温迪浮尸绿河河面,初步调查的结果也是被勒死的。温迪的好朋友林妮的尸体则在数英里外河边的一处空地里被发现??短短六个月的时间内,绿河附近先后发现了六具少女的尸体。联邦调查局当即断定,此人是一名连环杀手,于是,探员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绿河杀手”。但是,虽然有了“绿河杀手”的名字,却根本见不到他的踪影。

西雅图警察局和联邦调查局立即组织了大规模的专案组——从全市各区抽调精干警探与联邦调查局的精英特工来办理这件令人恐怖的连环杀人案。在小组最鼎盛的1986年,有56人为之工作,追查4.7万条线索和1.7万个名字。

不久,他们发现,所有遇害少女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她们彼此都认识,都当过妓女。专案组立即从调查嫖客入手。为此,他们对西雅图南139街至272街之间所有的脱衣舞厅和酒吧进行全面排查,希望能从中获得有用的线索。然而,调查很是失望,由于妓女们根本不相信警察,所以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后来,一名妓女突然向专案组报案说,她被人强奸了,强奸她的男人自称是“绿河杀手”。大喜过望的专案组立即出动,于1982年8月20日逮住了那个男人。然而,他们却找不出此人与谋杀案有关的任何证据。最后,这名男子获释。

紧接着又有两名妓女报案,同样说有人自称是绿河杀手。让专案组大失所望的是,这人也不是绿河杀手,因为他每次作案后都把受害者放了,而且他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杀人。

更令专案组震惊的是,就在他们紧急调查案情时,19岁少女玛丽失踪了。玛丽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她是在离汽车旅馆不远的地方散步时失踪的。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又有两名16岁的妓女在绿河地区失踪。

更为严重的是,在这年冬天到1983年4月,先后又有14名西雅图少女神秘失踪。这些失踪少女的年龄在14岁到23岁之间,都是西雅图色情场所的妓女。

1983年5月3日,一位到森林里采蘑菇的人发现了21岁的卡罗兰的尸体。杀手显然是在嘲笑警方,因为尸体上盖着一个黄色的纸袋子,揭开纸袋子,上面赫然是一张登有警方如何为绿河杀手案所困扰的《西雅图时报》。在接下来的整个1983年夏季,先后又有九名少女失踪。

为了彻底调查此案,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们曾到佛罗里达与被控杀了22个人而判为死刑的泰德·班迪面对面地交谈,特工们后来说:“光是坐在他对面和他握手就使人感到战栗,你想,这双手曾扼杀了多少条人命啊!”

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们和这个连环杀人犯谈了两天,的确掌握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一个连环杀手不会早上离开家强迫自己去杀人;他会在他有心情和觉得安全时做这件事,他需要控制自己;而且,连环杀手潜意识里有喜欢跟警察玩游戏的心态。

虽然掌握了这些信息,但并没有用武之地。到2001年,神秘恐怖的绿河杀手先后杀害了48名女性。专案组一拨又一拨地换人,可就是没能逮住这名可怕的连环杀手,联邦调查局的办案专家是又羞又恨。

2001年4月,洛杉矶警探雷查特走马上任当上了警察局局长,他立即重新调整人马,并且当众声明,说如果不破这桩近20年未破的特大连环谋杀案,他就离开警察局。

这次专案组由六名精兵强将组成,包括来自联邦调查局的高科技专家、DNA鉴定专家和最有经验的警探。不久,雷查特将专案组人马扩充到30人,并下令对所有的证据重新调查。这次DNA检验的样本立了大功,对凶手精液取样调查的结果显示,被列入嫌犯名单却没有引起足够重视的一个叫加里·里奇韦的人正是头号嫌疑犯。

2001年11月30日,加里·里奇韦在下班回家途中被专案组逮捕。

事实上,在1980年还没有绿河杀手这个名字的时候,里奇韦就已经被联邦调查局盯上了。这一年,他被控将车停在西雅图塔柯玛机场附近的荒凉地区,使车内的一名妓女窒息。后来有人曾在《寻找绿河杀手》一书中指出,里奇韦当时宣称,他出了钱,但这名妓女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反而还让他当时处于难堪的境地,所以,他一气之下才将那名妓女关在车里,而车里的空气流通效果不好,所以,那名妓女窒息了。

联邦调查局档案显示说,在1982年底,里奇韦曾主动接近一名女特工装扮的“妓女”,但他当时并没有起杀机,所以在关了两周后被释放。

两年后,一个名叫玛丽·马尔瓦尔的女孩遇害身亡后,专案组的联邦调查局探员们将目标锁定在里奇韦身上,并对他进行了首次审讯。可是,里奇韦太狡猾了,他轻松地通过了联邦调查局的两次测谎器测验。1987年,始终关注他的联邦调查局再一次对他进行审查,并且搜查了他的家,采集了他的唾液和头发样本。但是,当时联邦调查局对DNA的测试还处于初级阶段,根本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里奇韦再被释放。

里奇韦虽然被释放,但联邦调查局始终对他给予特别的关注。后来专案组解散,只留下几名成员,很多人,即使高层司法官员都认为,“绿河疑案”极有可能永远都找不到谜底了。但转机就在2000年发生了。这一年,始终不服输的联邦调查局利用DNA技术检验了里奇韦的唾液样本,确认他的DNA与最早发现的3具尸体上残留的凶手精液的DNA相吻合。这就是说,绿河杀手必是里奇韦无疑。

里奇韦虽然被捉,但审讯工作却非常难以展开,因为此人被捉后就成了哑巴或者精神病人。他试图用软对抗来让联邦调查局付出的20年的心血化为乌有。这种对抗一直持续了二年,最终,联邦调查局让检察官出面,与里奇韦之间达成了“控辨交易”,里奇韦低头认罪,交代自己的罪行,并配合联邦调查局调查取证,法院则承诺对他减轻处罚,让他不必去死。

2003年12月18日,华盛顿州金县高等法院对这个绿河杀手作出判决,判处他48个终身监禁。里奇韦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法官里查德·琼斯在宣读判决时说:“现在该是结束你给我们的社会制造恐怖的时候了,现在也是我们的社会摆脱‘绿河谋杀案’从而恢复宁静生活的时候了。”里奇韦后来对自己的罪行居然后悔,并且还流下了几滴眼泪,并向受害者及其家属道歉。他说:“我为杀死这些年轻姑娘道歉。我对那些没有找到尸首的姑娘感到歉意,愿她们安息??我为给这么多家庭造成如此巨大的痛苦表示歉意。”

但如果没有联邦调查局的努力,这个人恐怕这辈子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至于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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