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从崇拜到不满

2005年,前联邦调查局局长路易斯·弗里发表了他的新书:《我的联邦调查局:取缔黑帮、调查克林顿、进行反恐战争》。在这本书里,路易斯·弗里对他与当时的总统克林顿之间的关系浓墨重彩,对克林顿这位曾亲自任命他的总统深表不满。

路易斯·弗里说,直到自己被任命为联邦调查局局长之前,克林顿始终都是他崇拜的偶像。在路易斯·弗里的眼中,克林顿可能是美国领导人中最有魄力的一位总统。当时,他被克林顿钦点时,简直是激动万分。在最开始几年,他也唯克林顿马首是瞻。但随着“白水门事件”的爆发,路易斯·弗里对克林顿从崇拜呈直线下降直到不满。

所谓“白水门事件”,在联邦调查局的档案中被称为“白水开发公司案”。白水开发公司是位于克林顿家乡阿肯色州小石城的一家专营房地产项目的公司,在克林顿还没有入主白宫时,就在这家公司拥有50%的产权,而该公司同本州的另一家储贷担保公司关系密切,该储贷担保公司的老板是克林顿的好朋友。后来,这家担保公司因涉嫌“银行诈骗”被迫宣布破产,这就使得很多人受到了财产损失。这类案件在联邦调查局职权内,所以,路易斯·弗里命人调查。在调查过程中,路易斯·弗里发现,这并不仅仅是一个涉嫌“银行诈骗”的案子,因为里面牵扯到了克林顿的夫人希拉里。随着调查的大范围展开,联邦调查局发现,希拉里曾经从该担保公司获得过一笔可观的非法红利,这笔非法红利先是在白水开发公司克林顿名下,当联邦调查局介入后,这笔钱突然又被第一夫人转出,不知去向了。

路易斯·弗里在书中说,即使到了1994年,美国独立检察官斯塔尔已经开始就白水案对克林顿夫妇展开调查的时候,克林顿还是经常寻求路易斯·弗里的帮助,并且犯了“妨碍司法”、“作伪证”等罪行。斯塔尔在克林顿与希拉里的百般不合作下,没有完成这件案件的定性,接着,罗伯特·雷接替斯塔尔继续对克林顿夫妇进行调查。

随着案件的调查进展,虽然有十几个人被立罪,可克林顿夫妇始终置身事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与此事有关。六年后,罗伯特·雷只能以证据不足无法起诉克林顿夫妇为由结束了此案。这场调查行动可谓是旷日持久,仅用于调查、取证、询问和听证的钱就已经达到了5000多万美元。

“白水门事件”的是与非并不是此案尘埃落定就能判定的,任何明眼人包括路易斯·弗里在内,都知道克林顿与此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是罪行。也正是此事后,路易斯·弗里开始对克林顿产生了不满。为了保持自己的纯洁性,这位联邦调查局局长试图与克林顿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拒绝了无须签名就可进入白宫的白宫通行证。事实上,这一通行证是克林顿首次允许自己的部下不签名就直接进白宫,对路易斯·弗里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荣誉。但路易斯·弗里却拒绝了这种荣誉,可想而知克林顿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虽然二人之间出现了僵化,但克林顿还想挽救这段友谊。在路易斯·弗里退回通行证不久,克林顿就以私人名义邀请路易斯·弗里吃饭,但都被路易斯·弗里拒绝了。克林顿很是想不明白,一个局长居然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而路易斯·弗里也想不明白的是,一个总统居然会这样拉拢自己。二人互相保持的“你进我退”法则最终被克林顿打破,他在公开场合称路易斯·弗里为“混蛋弗里”。但路易斯·弗里并没有生气,他很严肃地说:“我不知道克林顿怎么称呼我,也不在意。我的责任和职务是进行刑事调查,其余的都不关我的事。对于国家和克林顿本人都非常不幸的是,他碰巧是我调查的目标。这也是我们关系恶化的因素之一。”

不过,据路易斯·弗里说,这还不是让他对克林顿反感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要经常对克林顿的那些性丑闻进行一些“恶心”的调查。

针对此事,路易斯·弗里后来对人说:“我不想拥有什么特权,想让自己所有来访都属官方性质。当我附上字条送回通行证时,我没有意识到这会使总统感到不快。我天真地以为自己的理由可以充分到让一个高高在上的总统接受,不过结果证明我错了,克林顿对我的做法很不满,我们的关系开始僵化。我从来没有料到,送回通行证只是我与克林顿冲突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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