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这两个可怜无知的孩子对怎么抓鳄鱼有些印象,我找了一根短木棍,用铅笔刀把两头都削尖了,然后用根绳子系在棍子当中。做完捉鳄鱼的武器后,我走近猪的身边,想办法让它张开嘴巴,然后勇敢地把木棍塞进了它的嘴巴里,接着我继续解释:
“就是这样,在鳄鱼打哈欠的时候,(我补充一句,鳄鱼是经常打哈欠的,因为它只能在尼罗河两岸逛来逛去,所以它十分厌倦周围的环境。在那里,有的动物就是这么烦恼死的。)猎人就把两头削尖的木棍扔进这种两栖动物巨大的嘴巴里。接着发生了什么情况呢?鳄鱼在闭嘴的时候,棍子的两头就戳穿了它的双颚,就像诸位先生你们看到的这样……”
实际上是,猪在闭嘴的时候嘴巴被木棍戳破了,疼得嗥叫起来。
讲到这里,我一回头,看见昂基奥利诺的爸爸、妈妈正从田里气喘吁吁地跑来。
“啊呀!我的猪……”他爸爸叫道。
昂基奥利诺的妈妈伸出手去接挂在树上的比埃特利诺,并放声哭了起来:“啊!我可怜的小祖宗啊!”
没办法,农民是无知的,因为他们把什么事都夸大了。
他们发起脾气来恨不得把孩子们都掐死,而不是像我这样去想办法开导他们,使他们摆脱愚昧,把他们没见过的事情讲给他们听。
但我明白,要同他们讲理是很困难的。为了快点逃脱这顿骂,我把拴驴子的绳子松开,跨上驴子,打了它一下,顺着来时的路就跑。老卷毛狗也跟着驴后面拼命汪汪地叫。
跑了一阵子,我终于回到了姑妈家。姑妈跑出门口,看见我骑在驴子上,惊讶得叫了起来:
“唉呀!你在干什么?”
突然,她看见了浑身红漆的比昂基诺,吓得后退了一步,好像见到狮子一样。但是,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她捶胸顿足,全身像叶子一样哆嗦起来,叹着气说:“唉,我的比昂基诺,亲爱的比昂基诺,我可怜的,我心爱的,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哼!肯定是这个流氓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