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费雪在她的四周筑起高塔,用钞票当水泥巩固石块,用偷来的爱为房屋隔间,但她仍旧不安全,她有个母亲。
老玛丽·费雪住在一所老人院。我知道,因为她每个月会付一笔钱给老人院的女管理员,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否能扣税的额外开销(每周一瓶雪利酒、四包巧克力碎片饼干)。她的档案厚厚的一叠,鲍伯最擅长于细节,玛丽·费雪也是。鲍伯用舌头轻舔玛丽·费雪的左边乳头,快速地,从右到左,她欢快地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
但我需要一点时间。我很快就会痊愈,现在我仍在疗伤,魔女受伤了,她又潜逃回她的巢穴,母妖怪沉重的脚步在巢穴外来回巡视。
我必须将这个哀伤视为肉体的疼痛。我必须谨记,这个肉体的伤和腿伤一样,时间久了便能痊愈,它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这是一个内伤,不是外伤。
我是个正在学习适应儿女不在身边的女人。我是一条正在蜕皮的蛇。我的孩子是妮可和安迪,虽然他们一点也不可爱,但是没有差别,儿女就是儿女,母亲就是母亲。虽然明知我越早平静就能越快恢复,越快蜕去旧皮,并以全新的面貌重回这个世间,但我仍不时在内疚与痛苦中挣扎。
我确信我想念他们比他们更想念我。他们一直是我生命的意义,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抚养他们长大,如同老玛丽·费雪太太抚养她的女儿玛丽长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