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眼熟。"我说。
"你也是。"他回答说。但是我们一时还想不起是什么原因会让彼此都有这种感觉。最后,还是马克先想了起来。之后他叫了一些外卖,我们一起坐下来。就在他等外卖的那段时间里,我们一直聊着。"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副摇摇晃晃的样子呢。"他对我说,以此来取笑我刚刚戒毒时的不稳定状态。
"是。那时我还没有彻底恢复到正常的状态。过去的一年,我经历了很多。"
他那时39岁--比我大8岁,比我之前交往的那些不太成熟的"大男孩"稳重得多。他的黑色纽扣领衬衫熨烫得十分精细,领子、袖口都十分硬挺。
我们聊了几分钟,他要的东西好了。于是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慌--我已经一年没见过他了,而且很明显,这次他还是不会向我要电话号码,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出餐馆的大门。"嘿!"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刹那,我叫住了他。"我把我的名片给你,这样你就能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愿冒再也见不到他的风险了。谢天谢地,他明白了我这不太委婉的"暗示",第二天就给我打了电话。那时我们才知道,我们俩的住处之间只隔了四条街。
可怜的马克--我需要很慢很慢地发展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因为我觉得这次恋爱和之前的那些不一样,而且我刚刚和一个我觉得"不合适的"男人分手。我知道马克也是认真的,我想要在有进一步的接触之前,两人可以花些时间去确认自己的感觉。就这样,在相处了三个星期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在他家吃过晚饭,马克突然转过头,很礼貌地问我:"我可以吻你吗?"那时壁炉里正燃着火,灯光也很昏暗,为我们的初吻布置了完美的场景。
"我还没准备好,"我紧张地回答着,"不过很高兴你能问我。"
他一下子大笑了起来,好像我的回答很可笑的样子。"好,下次我还会问的。"他这么说。
第二天早晨我给妈妈打电话,对妈妈说:"我想我找到可以结婚的男人了。"
马克起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他正睡眼惺忪地拖着脚从卧室里走出来。他在我办公室的门前停下,很惊讶地看着正坐在电脑前的我。这也难怪,因为这几个月以来,每次他看到我的时候,我不是躺在床上休息,就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宝贝,你在做什么呢?"他一边问,一边揉了揉眼睛。
"查点东西。"
"嗯。这才像原来的你。我真高兴。"说完,他便转身"飘"进了卫生间。我听了一会儿金发女郎乐队(Blondie)的"The Tide Is High",和着节奏在椅子上左右晃动着。之后我决定去做点早餐,准备一会儿去教堂。对了,我还没有像姆巴利说的那样,给自己一些自我肯定呢。于是,我对自己大声说:"今天,我要慷慨地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