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你干脆自杀好了,”修女冷不丁地开口说,“大多数日子我都想在午餐的时候自杀,我讨厌人们看我时的那种神情。我受够了他们背着我讲那些女同性恋的笑话。如果你不用储藏室里的那根绳子,我就用了。”
莫尔德深吸一口气,把杠铃杆举了上去。“跟她母亲做爱时,我通常满脑子想的都是玛丽安?威廉姆斯。你知道的,她母亲在教堂里干些杂活儿。当然,大部分的时候,‘杂活儿’就是跟我做爱。”莫尔德咧开嘴陶醉地笑了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我们几乎每天都一起祈祷,祈祷你能早点死。”
“可是,你……你宣誓过贞操誓词的。”伊格说。
“去他妈的贞操。当我对着身边一群年轻的祭台侍者垂涎三尺时,我若还能保有贞操感,上帝就该心满意足了。在我看来,玛丽安的母亲需要别人给她慰藉。很显然,她那个戴着眼镜的草包丈夫什么也给不了她,至少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班妮特修女说:“我想做个不一样的人。我想离开这里。我希望有人会喜欢我。伊格,你对我有过好感吗?”
伊格咽了口唾沫:“呃……应该有一点儿吧。”
“我想跟人上床。”班妮特修女继续说,仿佛没听见伊格的话,“我希望晚上睡觉时有人能搂着我,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才不在乎,我就是不想再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我还可以用教堂的名义开支票,所以有时候我真想把教堂账户的钱都取出来,然后带着这些钱远走高飞。有时这种念头会格外强烈。”
“我真搞不明白,”莫尔德说,“你对玛丽安?威廉姆斯干了那种事,镇上竟然没有人站出来惩罚你。对付你这样的人,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一想吧,说不定哪天晚上,会突然有人表示关心跑去探望你,并邀你到乡间小路兜风放松一下。然后他们会把你带到你杀死玛丽安的那棵树下,把你吊死。如果你不愿意体面地自杀,那么我们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你弄死了。”
伊格惊喜地发现自己顿时轻松起来,他放开拳头,从容地吸了口气。莫尔德或许有些体力不支,举重床开始摇晃起来,班妮特修女赶紧抓住杠铃杆,哐啷一声把它放到了支架上。
伊格抬起头看向修女,问道:“那么,是什么妨碍了你的行动?”
“什么行动?”她问。
“就是卷款逃跑啊。”
“是上帝,”她说,“我爱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