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评价孩子的性格能力,描述见闻和感受。
○倾听孩子简单话语背后的真正含义。
○那些孩子喜欢的语言,我们自己讲起来不习惯怎么办?
○过分使用语言技巧,也会让孩子习以为常。
○学会新的语言,还要完全忘记旧语言 。
○为人父母的主要目标应该是帮助孩子成为仁爱坚强的人。
这没有道理。
如果我做得对,那为什么许多事都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我曾毫不怀疑,要是我表扬了自己的孩子--让他们知道我有多么珍视他们的每一点努力和每一次进步--他们自然能变得自信。
可是,吉尔为什么非常缺乏自信呢?
我曾相信,如果和孩子们讲道理--冷静地、有逻辑地解释不得不做某些事的原因--他们就会做出合乎情理的回应。
那为什么每次给大卫解释这些事的时候,他总是争论不休?
我曾经真的相信,如果我不逼迫孩子们--如果我让他们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们就能学会独立。
那为什么安迪既依赖别人又喜欢抱怨?
情况有点让人抓狂。然而,最让我担心的是我最近的行为,这太讽刺了!我,即将被评为"世纪最佳母亲"的人--我,面对超市中遇到的那些朝着孩子叫嚷、拉扯的"刻薄"母亲们时,总是保有一份优越感的人--我,曾经决心不在自己孩子身上重蹈我的父母覆辙的人--我,曾经觉得自己能够给予别人很多的人--我,温暖的关怀、极大的耐心、对活着的喜悦--我,在今天早晨,走进了孩子们的房间,发现地板上布满了手指画,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顿时,超市中的严厉母亲们,与我相比简直成了天使。但是,更使我本人吃惊的是自己说出的话:"恶心……懒鬼……难道你们一分钟都不让我省心?"这些话正是我童年时听过、也是最讨厌听到的。
我的耐心去哪里了?我准备带给别人的欢乐在哪里?我是怎样远离了最初的梦想的?
怀着这种心情,我在幼儿园里偶然发现一条通知,内容是提醒父母们,今晚有一位儿童心理学家的讲座,虽然已经累了,但我知道自己会去参加的。能不能说服海伦和我一起去呢?
这很难说。海伦经常说她不相信专家,她倾向于依靠她所谓的"常识和自然的直觉",不像我,作为母亲,她对自己的要求不多,也不会给孩子们设定远大的目标,也许这是因为她是个雕刻家,只对户外感兴趣。无论如何,有时我很羡慕她随和的脾气,还有那种全然的自信。她看上去对一切总是很有把握……虽然最近她也开始抱怨孩子们。显然,最近几周他们吵得挺厉害,无论海伦怎么做都无济于事,看起来常识和直觉都没法帮她控制每日都在蔓延的战火了。
拨打海伦的号码时,我想,发生了最近这些事,她也许能放下对专业人士的偏见,和我一同前往的。
但是,海伦相当固执。
她说,就算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本人主讲,她也不会去参加儿童心理学讲座。
她说,她听够了虚伪的老生常谈:孩子必须拥有爱、安全、牢固的限制、爱、连贯性、爱、灵活性、爱……
她说,上一次参加这种讲座之后,她绕着房子足足走了三天,焦虑地计算着自己付出过多少"爱"。
她说,在上次的旧伤恢复之前,她不会再冒险参加任何令人紧张不已的讲座了。
电话中海伦那头,传来的一声尖叫。
我要告诉妈妈!我要告诉妈妈!
你告诉她的话我还干!
妈妈,比利朝我扔积木。
她踩到我手指头上了!
我没有。你这个大笨蛋!
"噢上帝,"海伦哀叹道,"他们又开始了!我得随便找点什么事出去躲一躲!"
八点钟,我把她接上了车。
那天晚上的主讲人是海姆·吉诺特(Haim Ginott)博士,他是儿童心理学家,新书《父母与孩子之间》的作者。他的演讲由一个问题开始:"我对孩子们说的话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我们茫然地面面相觑。
"我使用的语言,"他接着说,"不会对人做出评价,我避免评价孩子的性格或能力,决不会用诸如'傻、蠢、坏'之类的字眼,甚至也不使用'漂亮、很好、真棒'这样的词,因为它们没有用;它们会给孩子制造障碍。我使用描述性的语言,描述我的见闻和感受。
"最近,儿童游戏室的一个小女孩给我一张画,问我:'画得好不好?'我看了看,回答:'我看到一座紫色的房子、红色的太阳、带条纹的天空、还有很多花。它让我觉得仿佛来到了乡村。'她微笑起来,说:'我要再去画一幅!'
"假设我这样回答:'真漂亮,你是个了不起的艺术家!'我敢保证她那天再也不会画了。毕竟,得到了'漂亮'和'了不起'这种评价,谁都会偷懒的。我深信:评价性的语言会阻碍孩子前进的脚步,描述性的语言才给他真正的自由。
"我也喜欢用描述性的词语,"他继续道,"因为它们促使孩子自己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案。举个例子:如果一个孩子弄洒了一杯牛奶,我会对他说:'我看到牛奶洒了。'然后给他一块海绵。这样,我就避免了批评他并抓住了重点--让他明白需要怎么做。
"如果我这样说:'笨蛋,你老是弄洒,永远也学不会,对吧!'我们可以肯定,这个孩子的所有精力都会放在为自己辩解而不是解决问题上面。他可能会说:'波比推了我的胳膊!'或者'不是我干的,是小狗弄的。'"
这时,诺布尔女士--她在本社区的大多数话题讨论中享有权威的声望--举起了手。"吉诺特博士,你讲得很有意思。可是,我总觉得,只要孩子知道你爱他,那么你对他说什么就没有那么重要。如果他感觉到你真的爱他,我相信你几乎说什么都可以。我的意思是,归根结底,爱难道不是唯一重要的东西吗?"
吉诺特博士若有所思地听着,他说:"在你看来,只要有爱,语言本身并不那么重要,我却有另外的看法。假设你在派对上不小心弄洒了饮料,我想,如果你的丈夫这样说的话肯定不对劲--即使他是充满爱意的:'毛手毛脚的,你怎么又弄洒了,如果颁发最佳破坏奖的话,你一定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