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放后来怎么处理许先生的情绪的,肖逸回来跟我说,后来还是动了手术,但很成功,没有后遗症,我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沫沫太任性,太冲动了。
“肖逸,沫沫这样可怎么办?”
肖逸理理头发,没吭声。
我握着手在家里走来走去,觉得沫沫的情绪,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今天是打破了别人的头,明天会发生什么。
事情最终不了了之。肖逸果然出国了,这次去了很长时间,一直到过年前才回来,又是一如既往地带了许多东西,大部分是我的,无非是些衣服、化妆品和当地的特产。
我们提着许多礼物,回了家,因为快要过年,家里的气氛也缓和了很多。
一路他问我这几个月怎么过的,我说还是老样子,他不在时,小司常过来陪我,他很听话,也很聪明,下了课,也愿意再学习。
他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小孩。我没有回话。
远远便看到家里的小洋楼,挂满了对联,二楼的窗台还有两个红灯笼,这是我
们家每年的惯例,我觉得很温馨。“家宜,是你让我有了家的感觉。”他拉住我的手,站在大门边,轻轻拥住我。
我点点头,在隐约的鞭炮声中,觉得心中很充盈。放开手,沫沫正站在二楼,两个灯笼间,见我们望她,她朝我们挥手,距离不远,可我看到的,却不是笑脸,就如同那晚梦中,我见到肖逸模糊不清的脸一样。
“你们又大了一岁了。”妈妈在饭桌上说,眼却看着夏沫。夏沫只低头大口地扒着饭,我忙道:“小鸣,你在医院工作怎么样?”“大姐,这个不用担心啦,有大姐夫看着我,我能出事吗?”肖逸率先笑了起来,说他工作很认真,夏鸣却说起工作中很恶心的事情来,夏沫给了他一个爆栗,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还是这么好,越闹越吵,反而越好。
我有些恍惚,看了下肖逸的侧面,心想:我与他,是不是要像平常人一样,天天不断吵架,不断和好,又哭又闹,才更好。就好像结婚前,他与夏沫的相处方式一样。那场景似乎很远了,现在的他们,正规矩地吃饭,连话都不多。
饭后大家一起分礼物,肖逸对我们家的喜好很清楚,这次去的时间长,所以大家都能分到不少,夏沫和夏鸣却拉着我,问肖逸送了我些什么,还要让我列清单。
我有些脸红,从里到外,肖逸都替我置备了,这些年来,我几乎不用买东西,肖逸悠然自得看我被他们逼得有些脸红的模样,自顾与爸爸说话,我从大人的圈子,沦为与夏沫和夏鸣为伍。
夏鸣作势冲到肖逸身上,大吼道:“大姐夫,我应该开除你男性的籍别!”肖逸向我挑挑眉,我满脸通红,夏鸣这个小鬼头。妈妈忙过去拉开他。他怪声怪气道:“爸爸,你说,你有没有帮妈妈买过贴身
的衣物!”“这孩子,没大没小!”爸爸怒道。我被这氛围逗得想发笑,却发现,少了夏沫唧喳活泼的身影。她正低头玩着
牌,是塔罗牌,我道:“你信这个吗?”“不信。”“那你还玩?”“我也想自欺欺人地无聊一次。”她仔细在地上摆着,凝神挑选,我突然觉得有
些悲伤。一回头,肖逸也正看向这边,但他眼里,这次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