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与疾病(3)

里的母题是与疾病、死亡联系在一起的。文学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关注疾

病有关问题,像张贤亮小说里的性无能,是人性被压抑被扭曲的结果,属意识形态。从九十年代开始文学关注身体,1995年以后出现了一个身体神话,像变形金刚似的,男人女人是个特能战斗的队伍,带着强烈欲望,又如同一部轰炸机,到哪里都是轰炸一天后又去轰炸了,无所不能。像朱文

《尖锐之秋》,开始写痛苦,这时朱文已不像《我爱美元》时那样无坚不摧,开始写年轻人生活、心理、疾病、痛苦,但不是忏悔,写疾病特别是性病。九十年代以后的新作家里面拼命张扬身体文化,对生命脆弱的地方没有体验。“非典”让人重新认识到生命是有限的,身体是有局限的战斗体,不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导弹,人性有很多软弱的地方。意识到身体还是与那个两千年前的身体一样脆弱,不管我们外部环境、生活水平怎么提高,身体还是那个身体,身体还是那样脆弱,弱不禁风。

在“非典”之后,文学可能有些变化,作家的生命意识会有所加强。十几年来我们的经济处于高速发展阶段,这种高速发展就带来高度消费的欲望与可能,使得我们文学领域,特别是一些年轻作家,把人变成消费机器,变成欲望消费机器,同时也在不断抒写这种感觉,书写身体神话。那么“非典”之后,我们会意识到,身体也是血肉做的,生命是有限的,不是无所不能的。此外,生命危机意识会加强。以前的危机都是政治的、暴力的,现在有了一个自然灾害来阻止我们的命运。再一个对文学的影响就是作家的自然意识将得到加强,对环境、野生状态、自然的关注会多起来,会更加关注环保,反思人类与自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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