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家境好、有才有财的男朋友,一直是范真最大的人生目标。
我愣了老半天,问她:“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她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吞吞吐吐地说:“这些年,我一直没让你和叶明明见他,是有原因的。”
我恍然大悟道:“因为他是虚构的?”
“不,他是瘸的。”范真面带羞愧地说。原来,她试图隐藏的,是另一个秘密。
我心里严重不平衡,懊恼地问:“你看我现在下岗失业,就趁火打劫,给我配一个瘸子?”
范真急了,说:“就算他走起路来一高一低,低的时候,都要比你那个小钟高出一头。”
小钟是我交过的一个不到一米六的男朋友。这段经历就像是我把一车箭借给了她的草船,隔三岔五,她要还几支过来,冷嗖嗖,出其不意。
范真毕竟理屈,她发誓道:“除此以外,他非常优秀。你从来不在乎外在条件的,对吧?看看你交过的那些男朋友。”以前范真老爱讥讽我,说我谈朋友,尺度放得太宽,捡进篮里都是菜。现在怎么成了劝说我的口实了?真是反讽啊。
我无奈地说:“我不是看不起残疾人,只不过,因为我失业了你才把他介绍给我,显得用心险恶啊。”
范真哄骗道:“你只要见他一面。就再也不会注意他的腿了。我一直有种预感,冥冥中,你们俩是有缘人。”
我当然要去见见这个“虚拟人”。因为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相信黄浩真的存在。她在搞什么鬼把戏?
这一晚,范真干光了那个大蛋糕,我喝光了那瓶酒。第一次,我给当天的日记开了天窗。
我这一生中唯一坚持做的一件事,就是从十岁的生日那天开始写日记。
第一本日记簿,是我十岁的生日礼物。我以为自己可以过伟大的一生,必须要抓紧记录。坐在院子里,无花果飘香,我开始写第一篇日记。我记啊记啊,有些人在我的日记本里一天天老了,而生活的脚步却突然快了起来。
今天,我在日期下的空白处贴上一张注定不会中奖的彩票。
令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的日记内容,会如此劲爆。
请记下这样几个关键词:相亲。欺诈。凶杀。秘密。嫌疑犯。这一天里的戏剧性,超过我二十五年人生的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