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2)

,只是在大鸣大放的情形下进行了批评与自我批评。在两次郑州会议上,整顿了这个时期出现的高指标、浮夸风、“共产”风等不良风气,调整了人民公社的内部工作。可惜的是,这两次整顿依旧是在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的“左”倾指导思想下进行的,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第二次郑州会议后,各省市、地区开始逐级下达中央的整顿精神。这个时候才从基层冒出一些真实的声音,山西省太谷县召开了一次干部大会,除了县、社、管区、生产队、作业组5级干部外,还有贫、下中农和富裕的中农。

会议上,对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的不满声沸沸扬扬。领导们这才知道,农民兄弟们原来有这么多的不满。譬如,眼看就要秋收了,上级却让农民去挖渠、植树、炼钢,结果影响了收成;公社化后权利丧失,连请假都要去公社;在麦收最忙的时候,有的上级竟然要求公社去美化环境,农民丢下镰刀拿起了刷子去写标语,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上级错把公社化理解成了共产主义,搞大锅饭,用百姓家的房子来做食堂,搞得人们流离失所,工作组还不忘了说一句“啥是你家的,都是公社的”;农民辛苦打下的粮食都被公社给拉走了,最后按照供给制,丢下3块钱;共产风一吹,劳动不劳动都有饭吃,原先勤的变懒了,原先懒的连炕都不下了,等等。

这些仅仅是诸多不满意见中的九牛一毛,当时在民间还流传着不少四六句,“九月里来公社化,分配粮款平均下,不说你村和我村,一律财产归了公,分粮分款大平均,社员思想打不通,冬季来了大发款,每人平均整六元,有劳无劳都来领,拿上钱儿两个心,二流懒汉高了兴, 劳力多的大反映,下地生产没干劲,一年生产为了啥,因此社员尽装病,青年人拄上长拐棍,老年人病的不能动,妇女经常有月经病,地里经常不见人,生产队长食堂蹲,管区干部满街寻”。

这就是60年代初50年代末的中国,倒不是说这段历史有多么不堪,只不过它所代表的一个阶段太过重要了,因此才频繁被人们谈论起。“左”转仅仅是一个过渡,中共领导人在初步纠偏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并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逐步纠正。

然而,这段历史也造就了一代人,这代人以劳动为荣,以积极投身社会主义为荣。因此,这代人也都以在劳动方面表现优秀的人为榜样。当然,中共中央需要在全国树立那么一批榜样,就像现在“感动中国十大人物”的评选一样,让他们感染更多的人热情饱满地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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