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二”的能力(13)

对这样的“家属”,毛人凤从不敢轻慢。又如周念行,论学历资格,过去就在毛人凤之上。现在,戴笠因身份变化,需要装点墨香门面,常叫周念行给他“讲书”,诸如《资治通鉴》、《曾文正公家书》、《孙子兵法》等等。毛人凤见状尾随,也摆出了虚心向周大哥请教的样子,而且逢人便说:“我和启祥兄的关系是亦师亦友之间”,这话传到周念行耳朵里,好生受用,回敬的言语便是“善馀谦虚了”。 一旦“谦虚”成为共识,梗阻的力量便大大弱化。

一山不容二虎,蒋介石渐渐开始防范势力越来越大的戴笠。

蒋介石对戴笠的不放心,从军统组织成立十周年的大庆活动时就有了。1942年4月1日,是军统组织成立十周年的纪念日。为了充分展示军统的十年发展史,从这年的年初开始,作为军统一把手的戴笠就指示抽调各方面的人员成立了筹备组,并向各外勤及所有公开和秘密单位发出了筹备“四·一”庆祝大会的通知,要求送展十年来的工作实绩资料,上报殉职、殉难和殉法人员名单及照片,查访死亡人员遗孀和遗孤,选送庆祝大会的对联和礼品,条条都要做到得体充分。

4月份正是重庆的初春,天气还有凉意,如果数百桌的菜摆下来,早已由热变冷。戴笠马上决定,每个桌上必须摆上一只火锅。为了搞到这几百只火锅,军统局的总务处利用军统的特权,向重庆的各大小餐馆“强借”,结果许多餐馆饭店在这几天都不能营业了,但也什么都不敢说。戴笠对沈醉讲:“看一个人家兴旺不兴旺,只要看看吃饭的筷子就知道。如果一家人天天是那几双筷子,便可以说明不是兴旺气象。真的兴旺人家,筷子的数目是弄不清楚的。”

为了达到统一,显示威仪,戴笠除了对庆祝大会的程序、内容、会场布置、进出路线和出席人员名单一一过问外,还对参加会议人员的服装和发型都做了详细的规定,并再三严厉警告,谁敢违反这些规定,将以团体纪律予以严厉制裁。当时军统局还没有能容纳数千人的大礼堂,露天开会又怕临时下雨,戴笠指示筹备组,用红、白、蓝三种颜色的布临时搭建一个大帐篷。此时,正值抗战的艰难时期,重庆的纺织品价格相当昂贵,购置这些布匹不但要花费巨额钱财,而且使用一次后再无用处。但戴笠的指示又无法违抗,筹备组只好动用特务,向重庆各个布店借用,借用完后回来是什么样,那就不负责任了。

等一切就绪,戴笠还对每个细节和程序进行推敲。有些布置和设置,只要稍不如意,马上命令推倒重办,浪费再大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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