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田贞雄经常领着山口登到滨町的“御半”和中州的“福井筒”玩乐,这全是东京一流的日本菜馆。有一次,在葭町的酒店宵夜时,永田贞雄召来了一群花枝招展的艺妓,其中有一个容貌不俗,艺技超群,她就是花柳小菊。
山口登只看了花柳小菊一眼,便被她迷住了,以至于花柳小菊上前倒酒,山口登都忘了把酒盅递上前。
当时,花柳小菊似乎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永田贞雄看在眼里,有心把花柳小菊介绍给山口登,可想到花柳小菊早属于自己,把用过的女人转让给朋友,有点不过意,同时也有点儿舍不得,因为在他接触过的女人中,仿佛花柳小菊先天就具备令人销魂的床上功夫。因此,他装作没看见山口登的模样。
谁知酒宴散后,在回家的路上,山口登居然缠着永田贞雄,说:
“我从没见过这么让我动心的女孩,帮个忙,把花柳小菊介绍给我吧!”
永田贞雄光笑却不做声,心里却想,见一面算什么,到了床上才真叫你欲仙欲死哩!
山口登急成什么似的:“喂,怎么不答应我?要不我今晚上就睡不着了!”
永田贞雄想了想,坦白说:“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我很为难,她早已跟我??”
“这个我不在乎,问题是你愿不愿意?”
永田贞雄豪爽地笑起来:“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山口登马上说:“你不愿意就太不够朋友了!在东京,我可不如你,身前身后一大串,忙都忙不过来??”
永田贞雄打断道:“别扯那么多了,实话对你说吧,只要你不在意,我可以把花柳小菊介绍给你,不过能不能搭上,就全看你自己了!”
“那就太感谢你啦!”山口登只差没跪下磕头。
“不过,我得提醒你,”永田贞雄接着说,“花柳小菊的追求者目前不光多,而且来头都很大,你可得多留点神啊!”
山口登完全没把这些叮嘱放在心上,催促道:“怎么样,明天再去葭町,我请客!”
第二天,永田贞雄有其他事情,可是山口登缠着他,一定要他带自己去葭町。永田贞雄怎样也推不掉,只好答应了。
可是动身之前,山口登突然记起什么,说他要去剃一个头。
永田贞雄说:“你不是前天才剃的头吗?”
山口登摸摸脑袋,说:“对对??可是又长起来了,再剃剃,再剃剃!”
山口登硬是把脑袋刮得精光,像个和尚一样。
永田贞雄真为自己这位年近不惑的老朋友感动,居然像个初恋的年轻人一般。
二人来到葭町一家酒馆,十几个艺妓已如约在那里等候他们。
在一间宽敞的包厢里,永田贞雄有意让山口登唱主角,所以曲意恭维他,以引起艺妓们特别是花柳小菊对他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