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天我回医院的时候,看到没有别人的病房里陈默的手在不该放的地方。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陈默最终反而消费了我们俩从兰身上挣得的薪水,第二个念头是大家这么熟了兰是不是该给陈默打个七折,第三个念头是,我操,他们不会好上了吧。
事实证明,两个人是好上了,好到可以半夜里听见他们之间的喘息,还有陈默同志满足的哼哼。
发生这个事件时我们已经搬出了医院,三个人挤在两张单人床上(我不挤他们挤,我还巴不得挤呢),团缩在兰租来的一间十四平米的地下室中。白天睡觉,我听着陈默和兰哼哼;晚上出门,陈默和我听着兰和别人哼哼。
“你满足了?你对于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觉得可以止步不前了?”我问陈默。外面是凛冽的寒风,里面是陈默的女人正在卖。
这不该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我是这么没有远见的人吗?”陈默叼上了烟,眼睛里透出的是冷漠,“玩罢了。”
“那你天天的 ”我觉得这小子言不由衷,真他妈虚伪。
“没到你想象的那一步。”陈默想了想,给我解释了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还停留在口头。口头,明白吗?”陈默的意思是她出口陈默
出头。我明白。“你别当真就行。”我不放心,“别当真怎么都行。”就这么风平浪静了一个月。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就是踏入这种无聊的
生活模式中了,未曾想到事情又开始玩我。
那天晚上兰去包宿,结果早晨了我们也不见人出来。情急之下我们冲进了包间,发现兰不省人事地躺在地板上,身上的东西乱七八糟。陈默一边背起兰去医院,一边喊我:“找钱包!”
找个蛋!明显是遇上黑吃黑的了,钱怎么会给你剩下!回到了熟悉的医院,大夫给兰做了个检查后告诉我们没有大事。兰
很配合地没有多久就醒来了,伤确实不重,但是眼睛被人打得乌青。“能认出来是谁吗?”陈默没有问多余的。兰点点头,大概描述了一下对方的文身和外貌,言简意赅。兰的概
括性非常强:“他有文身,有刀疤。没看清是不是有胡子。”
我靠,你还不如说是有鼻子有眼睛呢!照着兰的标准昨天晚上起码有两万人和她上床,有一万人抢劫了她,现在我们还得去找五千人给她报仇。
我们需要的兰一点也想不起来。兰歇班了我们也就放假了,等待兰出院的日子倒是不远,但是医生
给了我们一张兰的血液化验通知。“HIV携带者。”我和陈默互相看着,一言不发,面无血色。
5.五年前生活
兰自己知道这个事情之后竟然出人意料地平静。陈默此时此刻无外乎觉得自己赚了一条命回来,天天脸上都是如同改造后的欣慰。不过问题随之而来。当兰毅然决然地放弃治疗出院后,也毅然决然地放弃了继续赚取皮肉生意的钱。“不想害更多人。”兰说。
我惊讶于这个女人竟然还有如此高的道德水准,陈默却担心没有了生活来源我们怎么继续在这个城市里生活,或者说是混着。目前最好的打算就是有人可以提供给我们一个新的小姐,而且身材啊长相啊只能比兰好不能比兰差(前提是没有绝症,而且是传染性绝症)。这样我们才
能重新得到生活的希望和钱。
问题是谁肯雇用我们这些没有丝毫背景的小混混?
陈默抽了一个晚上的烟,第二天终于做出了决定:尊重兰的决定,不再让她去接客了。
兰很欣慰我很意外。之前我还以为陈默会做出什么事情逼兰就范,看来我看错了陈默,他还是有良知有同情心有社会责任感的
“你可以不去接客啊。到时候你找到客人领回来,然后我冒充你老公让对方赔钱就行。”我心中的有良知有同情心有社会责任感的优秀青年向我和兰诉说着他昨天晚上一夜的思索成果,并且得意洋洋、十分乐观赚钱不会比以前慢,而且说不定会快。
兰很不同意这么做。她之前虽然生意做得不光彩,起码是靠自己吃饭;现在让她去骗人,她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陈默终于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 TM牛逼别出来干婊子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