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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响。
我和施小君4月份去省城奉京时,得到的是这样的效果。
此前,我没和汪虎联系,汪虎没想到我会真能甩膀子开写,我也没想到汪虎有关广播剧的节目已经停播。
也无所谓,就当游玩了。
是牛波涛和他未婚妻周一健从火车站接的我们。
赶上周末,他们有时间,两天一直陪着。
牛波涛和周一健是大学同班同学,都是学表演的。
当时,牛波涛在一家剧团,周一健在一所杂牌艺术学校教时装模特说普通话。
据传,这俩人走到一起,是周一健的力量。
我没理由不信,因为我知道牛波涛天生优柔寡断。
他和武宁、郁东庆一起考大学时,有个望海的姑娘跟他们选的是同一学校,就在报名考试的过程中,同他们混熟了。到奉京专业课加试回来的路上,那姑娘就把脑袋枕在了牛波涛的肩膀上,牛波涛刹时就傻眼了。在那之前,牛波涛有个高中同学一直恋着他,他正准备上大学以后再开始谈情说爱呢,这么一弄,牛波涛就不会玩儿了,该挑谁呢?
还是郁东庆帮了他个忙,郁东庆喜欢上了这姑娘。
郁东庆和牛波涛在选择去奉京读书这事上,有个缘由相似——都想躲避家庭。
牛波涛的家稍有特殊,像《红灯记》里李奶奶对小铁梅的念白:“你爹——他不是你的亲爹!奶奶——也不是你的亲奶奶!”他至今不知道自己爸爸的下落。
郁东庆的家很普通,父亲是退休工人,母亲是家庭主妇,兼做一些裁剪零活儿贴补家用,兄弟姐妹都成家了,再正常不过。可是,他爸总在酒后痛打他妈妈,都快成家常便饭了,典型的家庭暴力,而郁东庆敢怒不敢言,只好选择躲开。用他的话,眼不见,心不烦。嗨,能不烦吗?
而其他原因就不同了,牛波涛从小做的就是演员梦,每天临睡前,都作祈祷——我要做演员,做一出名的演员!神啊,保佑我吧。他这心理暗示,作用大得很。
郁东庆学过国画,但他没想成为画家,只是不想低人一等,又热爱自由。当兵那三四年无聊坏了,到工厂又是早八晚五,委实把他恶心得生不如死。幸亏他一直没扔下文化课和那两笔绘画,居然这些还能让他有机会回到校园。
郁东庆没和我们说自己的想法,就是闷头追。
后来,武宁听那姑娘说,郁东庆整宿整宿一声不响蹲在她家楼下,劝也劝不动,她只得答应了。我敢替郁东庆向所有人保证,他和那妞儿在一起,肯定是单纯得不得了,要不然,他们不会在上学不久就分开了。那姑娘踹的他,马上跟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到校外租房子去了,而郁东庆在大学的恋爱生活一片空白。
牛波涛不一样,他口才好,幽默,深受广大女同学欢迎。
可是,他的眼光,我实在不敢恭维,放着那些姹紫嫣红娇嫩欲滴的漂亮闺女不爱,他偏偏选择了一个额头老大,像寿星佬一样的姑娘,他还不承认自己有“丑妻近地家中宝”的传统农民思维。和那姑娘正如火如荼之际,周一健斜刺里杀来。也不提搞对象的要求,就是称兄道弟,约牛波涛东玩西逛。牛波涛压根儿就不是冷冰冰的人,也不太会冷静,就跟着穷耍一气。实质上,周一健也是个特型演员,专扮老太太的,比牛波涛大六岁。她一开始就是一味地惯着牛波涛,把牛波涛历来感受不甚深刻的亲情都激发出来了,还在适当的时候温柔地拿走了牛波涛的贞操。
我早就说过,性这东西和毒品差不多,是可以成瘾的。
牛波涛毕竟不是神仙,沾上了第一回,骨头就酥了。
回头到大额头女友那儿想解决,可人家较着死劲儿,不让,还抓破了他的手和脸。
他也真宠着自个儿,这边供不应求,就跑那边解决了。
一来二去,这事就折腾厉害了,两边都要他个话,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跟谁?
周一健投入相对大,此刻,到了要产出的时候,当仁不让,牛波涛也便依了她。
我和施小君见到他们时,他们正如胶似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