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更重要的是,由于它具有小规模和分布式的性质,因此这种可持续发展技术拥有了对现有社会层次进行创造性破坏的潜力,它可以绕过腐败的政府和政权制度,引导一些国家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而这种时代是资本主义向全人类社会广泛分配其利益的时代。它胜过了依靠国家政府或家长式作风的社会工程师们为充满热情的公众设计未来的做法,这些彻底革新的新技术通过资本主义制度可能会得到最好的促进——不是工业革命时代的资本主义(那种资本主义是将少数人的富有建立在牺牲多数人利益的基础上的),而是一种新的充满活力的全球化资本主义,这种资本主义将以一种从前无法想象的规模在处于金字塔底层的民众间创造机会,彻底抛弃已经建立的中坚企业和未对社会和环境尽到责任的企业。
做你自己该做的事
约瑟夫?熊彼特曾怀疑那些大的、负有责任和义务的公司在推动创造性破坏方面的能力和动机,但他并未将它们完全排除出去。他认为,对基础设施的大笔投资和管理方向与可持续发展目标的不一致,会导致负有责任的企业不愿放弃其现有的业务。然而他又自相矛盾地认为,大公司有小公司无法比拟的财力、技术和组织方面的资源。他曾说,由同样控制生产和商业过程的那些人结合而成的企业将会出现,它们的生产过程及商业行为将呈现出一种全新的面貌。[20]
显然,在一定行业中负有责任的企业从结构上讲比其他企业更有可能去探索创造性破坏的路径。具有资金高度密集和资产生命周期较长等特性的行业(例如公用事业、采矿、石油、石化和汽车行业)可能会发现参与到本章所描述的彻底革新中是极其困难的。“绿色”运动清楚地表明,要想让这些负有责任的企业郑重承诺放弃现有的实际资产是相当困难的,已计提完折旧的资产在经营中是最有利可图的,过早地停用这些设备将会在短期内导致重大的业绩损失。
其他产业种类是前文讲述过的服务业、零售业和建立在新兴“技术解放”基础上的行业,这些行业中的经营者是集中其战略资源为可持续发展而进行自我创新的中坚力量。因为它们不会轻易投资兴建使用周期很长的设备,这些行业中的企业能够自觉地越过持续改进的阶段,而这些持续改进是与现有“绿色运动”相关的技术。处于这两个极端中间的是那些资产使用周期和资金密集度居中的行业,例如电子行业、计算机行业、信息技术行业和消费品行业。假设这些行业中负有责任的企业缩短技术生命周期和更快地进行资产更新,它们追求在持续改进和创造性破坏之间的混合战略时会处于十分有利的位置。
产业结构就这样,或者说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负有责任的企业追逐“超越绿色”战略的倾向。尽管资产密集型行业中的企业不太可能会去追寻这种发展道路,但如果它们忽视了这种挑战,就很可能会面临相当大的威胁:对这些公司而言,继续盲目地固守过去的技术将注定会走向衰败,而不仅仅是失去一次机会。因此,对于所有的公司,尤其是对污染严重和资产密集型行业中那些对环境负有责任和义务的公司而言,为实现可持续发展而加快创造性破坏的进程是至关重要的。
为了在创造性破坏中取得成功,创新者(作为大的企业或快速成长的企业)需要为未来寻找适合于可持续发展技术的早期市场。我们所看到的通用汽车公司的燃料电池、奋力挤入富人市场的清洁技术等,可能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带着创造性破坏的潜力去为清洁技术寻找早期市场需要完全不同的方法。在这方面,金字塔底层有40亿人口的需求尚未得到满足,这里将会是未来产生新技术最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