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七日,星期五(2)

但这些人之间必有关联。说不定就连小镇窃贼尼可?雅卡尔也卷入其中。莱特镇上某个人的行动将他们牵成一线。写匿名信的家伙起了疑心,或者是掌握了某些内幕消息。此人有理由相信小镇酒鬼安德森是被人推上绝路的。匿名者还知道,安德森之死缘起于前三篇《记事报》的新闻中所报道的事件。

是这样吗?匿名者是不是在暗示麦卡比和哈特,或是其中之一,也是被谋杀的?

再说回汤姆?安德森。他在开始酗酒之前,其实也是个很有修养的体面人。即便醉得像乔叟笔下的那只猿猴,横卧于下村那座一战纪念碑斑驳残破的底座旁。底座的背后是污渍斑斑的红砖厂房;屋脊陡峭、饼干盒大小的两层式房屋;还有那些商铺,狭小局促却坐拥令人尴尬的金灿灿门面,譬如西德尼?戈奇的综合商店……这些建筑统统都蜷缩在古老的棉纺厂——现在则是莱特镇染坊!——那小山般隆起的黑影中。即便在那种时候,小镇酒鬼也只会收获怜悯,而非讥笑与厌憎。埃勒里敢发誓,那个无家可归的人绝非恶徒。如果他死于暴力,那么必定不是他自己的过错。

更令人吃惊的是安德森居然还有个女儿。“遗有一女,莱玛?安德森,现年二十二岁。”表现不太好啊,玛尔维娜。她是不是上村某家旅馆的勤杂工?某座普普通通的溪谷农庄雇来帮工的女孩?或者堕落于巴尔金街上的某家妓院?但莱玛这个名字……让他心烦意乱,因为听来似曾相识,却又若即若离,而且与他脑海中莱特镇贫民区的景象格格不入。它展现给他的是优雅、寂寥、绿意盎然……但他相当肯定,他在莱特镇从未遇见过叫这个名字的人。

唔,他想,反正这不关我的事。

埃勒里将第二个信封也丢进装杂物的抽屉里去了。

先睡一觉,明天再说,他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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