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不合实际的主张,就注定了戊戌变法运动失败的结局。康有为书生意气,还担当不起领导变法图强的角色,他无论是在资历、地位,还是能力、学力、社会影响等诸多方面,还不具备戊戌变法领袖的条件,尤其缺少政治上的历练,政治上相当稚嫩、不成熟,加上性格狂放不羁,行事偏激,所以充其量他不过是一个激进的变法思想宣传家而已,终究难成大事。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四月,光绪帝推行新政,大事多赴慈禧处禀请,慈禧也多不语,由皇上亲定。但后来,光绪帝在康有为的鼓动下,越走越远,康有为为了谋取自己的势力,要革去“守旧衰谬之大臣”,大量起用少年英勇之士,这就引来守旧势力的更大反对。慈禧也就不会再袖手旁观了。要知道,虽然慈禧住到了颐和园,说放手让光绪帝自己干,但整个朝廷还不是掌握在她手中吗?涉及朝廷的重大改革她不同意,大臣们不同意,靠几个书生,结局是可想而知的。慈禧不是戊戌变法的天然反对者,甚至直到戊戌政变时,慈禧也没有完全反对变法图强,但她不能容忍的是企图通过变法夺走她手中的权力的人,她不会任由康有为来领导变法,所以当康有为欲求“速变”、“全变”、“大变”而四面树敌感到危机四逼时,她就选择了政变的手段,这也进一步加速了维新变法运动的彻底流产。
对于维新变革,袁世凯向来是认同的。可以说从甲午战败以来,袁世凯痛定思痛,有强烈的变法图强意识,甚至可以说,在当时的士大夫和朝廷官员中,从思想、理论主张到实践行动,还没有谁可以与他匹敌的(只是袁世凯的主张与康有为等人的主张有较大的区别,上文已作介绍了)。这也是戊戌变法中,为什么康有为、谭嗣同等维新党人邀请袁世凯入伙“围园劫后”的原因。袁世凯也因为这个,招来了背信弃义,告密叛卖的骂名,并为时人和后人所诟病。按照教科书的说法是:袁世凯为两面派人物,一面假意和维新派周旋,骗光绪帝封他为侍郎;另一面看到慈禧的势力根深蒂固,决定投靠旧党。谭嗣同八月初三夜访法华寺,会见袁世凯,说袁举兵杀荣禄,围颐和园,对慈禧或杀或囚后。袁于八月初五乘火车回天津,向荣禄告密,出卖光绪帝和维新派。当夜,荣禄赶回北京告变。八月初六晨,慈禧临朝训政,囚禁光绪,捕拿维新派,杀六君子,百日维新遂告失败。这说法一直延续至今,是历史学家们有意弃袁保康的结果,而且被推为“历史真实”。但事实上,这一说法疑点颇多,甚至有学者直接说,这是教科书的“杜撰”。近年来,由于历史研究的深入和档案的大量公布,戊戌政变的真相才得以大体清楚:由于政见的不同,维新运动一开始,帝党和后党就发生了不可调节的矛盾。“幽禁皇上,株连新党,翻改新政,蓄此心固非一日,而藉口发难,实由于伊藤之来也。”
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来中国,御史杨崇伊等人上书请用客卿,朝臣斥为汉奸,将引外人从中取事。伊藤到天津时,矛头都指向了康有为,说皆系康有为勾引而来,将入军机矣。请外人入军机,这让守旧者惶恐不安,遂至慈禧面前说事、渲染。其中以荣禄为最。荣禄对光绪帝本来就多有藐视,一意讨慈禧欢心。慈禧获悉后,与光绪的政治权力关系出现了异动。八月初四,慈禧突然从颐和园回到宫中,政变加快了步伐,到八月初六,慈禧宣布重新训政,下令逮捕康有为等维新党人,囚禁光绪帝,政权交接完成。在宫外,维新党人觉察政变即将发生,铤而走险,密谋“围园劫后”,以挽救政治败局和维新事业。初三晚,谭嗣同到法华寺,游说袁世凯入伙。而袁世凯于初五晚在天津向荣禄告发维新党人的密(荣禄是在慈禧已经发动政变之后,才从天津到北京告诉慈禧维新党人有“围园劫后”计划的)。所以,袁世凯与戊戌政变本身并无必然的因果关系。袁世凯告密的作用是,初七前后,慈禧太后确悉维新党人密谋“围园劫后”之事后,加深了政变的激烈程度。但不管怎么说,袁世凯因此都背来了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