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厕身军界,崭露头角(2)

对于整饬军纪,袁世凯还有他更刚毅、果敢的一面。1882年,朝鲜发生壬午之变,袁世凯随庆军入朝。庆军入朝后,纪律很不好,不但任意抢劫朝鲜居民的衣服食物,而且强奸民女事件也有发生。袁世凯知道这样下去,必将引起朝鲜人民的反抗,也有失“上国”之体面,因此就力主整军。袁向吴长庆说明利害,同时自愿担负这个责任。在吴长庆的支持下,袁世凯首先从各营抽调了一批比较优秀的官兵,组成一支执法稽查队。袁亲自率领,日夜巡查,遇到那些扰害人民的士兵,立刻就地正法,枭首示众。下面有两个例子很能说明问题:一是,一次七个勇丁抢了朝鲜老百姓的东西,结果正被袁世凯撞见,袁世凯就拿出大帅吴长庆的令箭,把这七个勇丁给咔嚓了。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七个勇丁确实应该受惩罚,但罪不致死,袁世凯在没有征得吴长庆同意的情况下,一下子就杀了七个勇丁,确实让大家都震惊了。二是,黎大德、冯小武两兵无视军纪,居然把一个朝鲜女人奸杀了。袁世凯知道了,找这两人审讯,两人先是不招供。袁世凯把两人分开,先是许诺冯小武只要他说出真相,可保一命,冯就把奸杀之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然后再找黎大德说,冯小武都招供了,并让他们对质。他们彼此揭露后,真相自然大白。这下他们才缓过神来,明白上了袁世凯的当。时袁世凯才20出头,就有如此手段,确实令人佩服,相比如今的年轻人,20出头还懵懵懂懂,而袁世凯已成熟有加了。庆军也经袁世凯整顿,“纪律一振,即袁爪牙辈亦大悚惧,韩境稍安,吴大奖袁能办事云云”。

袁世凯厕身军界,办事果敢妥当,很快就崭露了头角。一个才20出头的年轻人,不仅血气方刚、果敢、耐吃苦,而且办事周密、善用心计。当年他初到庆军营务处时,就善于利用关系,找了郭春芳等人练习射击技术,还利用到各营监督训练、考核和稽查的机会,认真观察学习,掌握了各种营规以及射击、刺杀等技术。这也为他后来直接指挥作战,奠定了基础。所以,壬午之变后,袁世凯放弃了科举(虽然他也非常想从科举中博得功名),追随吴长庆到朝鲜。吴长庆仓促出发,军务繁杂,一切筹划都依赖张謇及其助手袁世凯。袁世凯当时的职务是“前敌营务处”,负责军需供应、勘定行军路线等。当大军从登州进发时,袁世凯就跟朝鲜官员金允植说,他想提劲旅数百,直接入京城(金允植虽说到仁川后再观机酌行为好,但对袁的魄力颇为敬佩,后两人交往甚为密切)。船抵朝鲜马山浦,一营官说多数士兵晕船,请稍缓登陆,吴长庆立即将此人撤职,命袁世凯代理,袁马上部署,两小时内完成了登陆行动,吴当众大加夸奖。登陆朝鲜后,袁世凯因为赶路快速行军,脚板都裂开了口,直流血。但他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顽强地坚持着。同时行军的丁汝昌就说:“纨绔少年,也能这样,真不容易呀!”年少纨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子都自以为是富家子弟,只懂炫耀自己。袁世凯厕身军界以来,就一改纨绔形象,吃苦耐劳、勤快勇敢,这也是袁世凯别于一般纨绔子弟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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