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通过想像他人或者环境对自己的“未完成事件”负有责任,或者怪罪掌控自己命运的父母以及神,从而试图逃脱对个体责任的承担时,“投射”就发生了。
“投射”,就是将属于自己的需求、感觉或者特质,转嫁为他人的,或者归咎成是别的什么造成的。
像我前面举的例子:女人把自己实现成功的需求转嫁到男人身上,等待着他打开局面,自己坐享其成。她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对走上社会打拼充满恐惧,于是她将自己的需求想像成是男人的需求:“你看看别的男人,有你这样窝囊的吗?你为什么不好好努力?”这时,她的“实现成功”的需求,通过“投射”被扭曲成了对他的不满和指责。
有的人对遭受拒绝过度敏感,而且真正被拒绝时会十分难过。为了躲开被拒绝的痛苦,他会想像:“没有人会真正帮助我。”这时,他的对被拒绝的恐惧感,通过“投射”扭曲成了他人拥有“肯定不会帮我”的特质。
再比如,有的人心底里很想要出轨——但出轨要经受来自道德的谴责,会造成家庭的伤害,成本实在太高,他只能压抑住这一欲望。然而,出轨——此一“未完成事件”还在哭闹着想要实现,这让他很恐惧自己真的会出轨。为了更加强有力地压抑住这个欲望,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伴侣“会出轨”,变得多疑、好妒。这时,他想要出轨的欲望,通过“投射”扭曲成了爱人对自己“不忠”——他以此来压抑自己想出轨的欲望。
以上三个事例,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屡见不鲜。
首先,个体打断了自己“向外的冲动”(走上社会、求助于人、出轨);然后,通过“投射”将此“向外的冲动”转嫁成是他人的(老公太窝囊、他人不帮我、伴侣想出轨);最后,个体将此“向外的冲动”排除在自我之外,自我便与此没有关系,也不必为此负责。
到此地步,个体成功地将这股冲动排除在他的察觉之外,确信这股冲动存在于他人或者别的地方。为了自圆其说,个体“投射”时会自觉不自觉地进行扭曲,以便符合他要转嫁的那个人的特质。像上述三个例子:老公确实有些“蔫”;现代人确实不太乐意助人;老婆平时确实活泼。
皮尔斯说:“这样的方式使我们可以否认,并且推卸那些我们发现自己身上不吸引人、麻烦的或是令人讨厌的人格面向。”
“投射”时,“向外的冲动”被转嫁的同时,不可避免地被扭曲。而扭曲,进一步使个体无法清晰地察觉:此一冲动其实存在于自我之内。于是个体就可以推脱掉对这个部分的责任。进而,个体会确信自己是这样那样的“不公平对待”下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