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神学会创建之后,作为组织核心人物的海伦娜——经常被称为H.P.B——开始着手准备她的鸿篇巨制:《面纱下的伊西丝》(1877,Isis Unveiled)和《秘密教诲》(1888,The Secret Doctrine)。这些显赫的学术作品至今仍是神智学思想的基石。
安妮·贝赞特(Annie Besant)年轻时,伦敦一份倡导真理的杂志《评论之评论》(Review of Reviews)的记者兼编辑W·T·施泰德曾邀她给《秘密教诲》写一篇评论。贝赞特在阅读这本书时,感到“有一束光芒让她眼花缭乱,脱节的事实在其中融合为一个宏大的整体……”她所有的疑惑、谜团和问题似乎都消失了。
精力充沛的安妮·贝赞特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已经颇具名望,然而在人生观经过一次严重的冲击之后,她失去了信仰,拒绝参加她丈夫弗兰克·贝赞特神父主持的圣餐礼。这期间她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挣扎,遭受头疼的折磨,并拒绝离开自己黑暗的房间。终于,她在1873年离开丈夫,获得了自由,开展了一系列事业,被公众视为活跃的演说家和作家。她曾写文章支持无神论,支持布莱恩梅斯工厂卖火柴的女孩们组织罢工;她就生育控制发表了《诺尔顿手册》(Knowlton Pamphlet),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她是一位在女权主义曙光下出现的热烈的女性参政论者,还与锡德尼·韦伯(Sidney Webb)和萧伯纳一起加入了费边社(英国社会改良主义社团,主张以渐进策略改良社会。——译者注)。萧伯纳曾与贝赞特一起亲密工作过,被一些人以为是情人。
1888年,勃拉瓦茨基和贝赞特进行了一次会晤,那时勃拉瓦茨基已经搬到了伦敦。这次会面让两人产生了巨大共鸣,贝赞特成了她的追随者。1907年勃拉瓦茨基和奥尔科特去世后,贝赞特凭借高超的组织能力,成为了通神学会的主席。萧伯纳评价说:“贝赞特夫人是个能够果断作出决定的女人。她经常会忽然采取行动,往往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开始鼓吹一种新的信仰。”
她不知疲倦地四处奔波,与生俱来的虔诚使她最终在印度找到了精神家园。作为一名活力四射而引人注目的演说家,她在旅途上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人。1909年,她宣称末世救赎的“世界导师”即将到来。她说:
我希望大家好好想想,就像以前一样,在我们的生活中即将出现一位伟大的导师,鼓舞和帮助我们。这是荒谬且不可能的吗?我们如此聪颖,对自己的智慧和民族感到骄傲,却把自己想象得过于渺小,无法拥有世界导师的福报。但如果他曾经降临过,那么在一种相似的情况下以新的形象重现世间,有什么不可能呢?
传说印度诸神曾在人类需要帮助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重返世间,此外还存在犹太—基督教对救世主的期望和佛家思想,于是人们对即将来临的世界导师产生了巨大兴趣。
通神学会四杰的最后一个人物是查尔斯·卫布斯特·李德拜特,他是英国一座教堂的助理牧师,也是被勃拉瓦茨基吸引到这个圈子里的。对神秘主义和“事物之隐匿”的兴趣将他从教堂拉出来,促使他于1883年加入通神学会,跟随勃拉瓦茨基去了印度。他声称自己拥有天眼通和通灵的能力,并且该能力在印度和煦的阳光下得到了蓬勃的发展。在印度待了5年之后,他回到英国,与贝赞特建立了亲密的联系,一起写了好几本书。他俩都钻研通灵现象,探索自己和他人的前世,人们认为安妮对C.W.L——人们对李德拜特的简称——越来越依赖。在日益深入印度社会政治活动的过程中,安妮·贝赞特建立了印度中央大学,支持女权运动,创建印度家庭秩序,并且让李德拜特越来越多地参与到通灵指导以及与大师建立联系的工作当中。
几个世纪以来,在欧洲和东方都出现过关于“秘密兄弟会”和“净光兄弟会”的神秘教义。“净光兄弟会”是一个等级性神秘组织,由密宗大师组成,致力于用仁慈影响和帮助人类。在他们之上,有诸多复杂的无形存在统治着这个世界。
虽然李德拜特作为作家、演讲者和眼通大师有不容置疑的能力,但他的头顶一直笼罩着一片乌云——有人告发他对男童有猥亵癖。这条对道德沦丧的指控迫使他在1906年离开了学会。因为即便他有力地驳斥了指控,但是在通神学会这样一个重视精神、身体以及性纯洁的团体里,这种指控也让他无法容身。在1907年安妮·贝赞特被选为主席之前,就有很多李德拜特的支持者为他辩护。在最初被这种指控震惊之后,安妮相信了他的无辜,并为他辩护。她顶着巨大压力,终于保证李德拜特在1909年重新回到印度的阿迪亚尔,成为安妮得力的左膀右臂,一直受到重用。
在隐秘大师、门徒、阿罗汉和信徒密集的圈子里,一种独特的“灵性成长”模式逐渐形成。大家通常能知道谁受到了高灵的启蒙,而谁没有,以及还有谁在李德拜特的“前世”研究名单上。一种等级模式就这样搭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