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爱是最好的良药(19)

“海伦,海伦。”艾琳边叫边在后面追着海伦,可是它却只自顾自地往前跑。艾琳追得越来越近了,可是海伦似乎一直不顾在身后追它的艾琳,但是更有可能的是,它根本就没听见艾琳的呼唤。

如果这是囚犯越狱的场景的话,那么这个亡命之徒正好在跑到房子周围安着倒钩的篱笆前被逮了个正着。它看上去很吃惊,并且很高兴她看见艾琳也加入了它的队伍。仿佛有了一个人的加入,它就更加自信房子周围肯定存在某种威胁了,相信海伦肯定能制伏威胁。

这件事的发生促使艾琳买了一个银色的小铃铛,挂在了海伦的项圈上。金属铃铛的叮当作响为可怜的艾琳提供了一个狗狗“遗失寻回系统”。如果它什么时候重复这次“大逃亡”的话,那么至少他们能够听见它的逃跑。

* * * * *

圣诞节即将来临,海伦和迪迪之间的感情也发展得十分可喜。原来海伦和迪迪之间的接触就好像沙漠中两个蝎子互相求偶似的,可是现在这种关系已经发展成为一种了解、尊重,甚至是共存。迪迪似乎清醒地意识到它自己的体形对这位来自小人国的妹妹来说过大,因此总是笨笨地试图表现得更加“绅士”和温柔,这真讨人喜欢。尽管这只充满爱的狗狗外形十分巨大,但是直到海伦走进整个画面,他们才意识到这幅画面中缺少的是什么。迪迪非常欢迎并且珍惜它的新伙伴,这使得本和艾琳开始相信,虽然迪迪占据了普通狗狗3倍的空间,但一直以来都十分孤独。

圣诞节当天,迪迪和海伦的项圈上都被系上了对称的红色蝴蝶结。每一只狗狗用来装礼物的长筒袜也挂在了壁炉上。长筒袜里面装着的是和每一个礼物接收者外形相符的骨头-送给海伦的是艾琳在当地屠夫那里精心挑选的胫骨,而送给迪迪的则十分巨大,是一位古生物学家挖掘出土的大骨头。讽刺的是,那天早上,迪迪和海伦就骨头进行了协商一致地交换。海伦叼着那个和它身体对比分明的大骨头,拖着它走过落满松针的树林,好似拖着一根顽强的白色圆木。尽管海伦的牙齿状态不尽如人意,但是海伦却开心地啃着这个大骨头,估计整个工程要耗费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才行。

快到新年了,本刚刚做完他的牙周手术。接下来的日子,他的牙一直在疼,并且进食也十分困难,这更加让他理解了海伦每天进食所面临的困境。

“我简直无法想象它忍了这么长时间。”他说,“我每隔几个小时都会上止痛药,甚至连喝一杯冷水都疼得要命。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这个可怜的小狗总是在揉它的嘴巴。我们真的需要带它去看看牙医。”

这些话足够让艾琳拿起电话,打给值得信任的朱迪医生。

“我可以安排海伦和一位动物牙医见面,不过对于动物来说,看牙医可远比扎点局部麻醉剂复杂。”

“什么意思?”艾琳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海伦的情况我们都不是很了解。我猜它大概有十二三岁,但是这也仅仅是种猜测。不管怎么样,它都需要好好治一治它的牙齿和牙龈,这意味着需要全身麻醉。如果不对它的血液进行检验,做个胸透,甚至是一个心脏超声波的话,那么就没有医生愿意给它做手术。”

“心脏?”

艾琳想起了上次朱迪给海伦做心脏听诊的时候,她说用听诊器听它的心跳有些费劲,这是不是意味着心脏病呢?

“艾琳,”朱迪说道,仿佛她有一种可怕的读心的天赋,“小猎犬是一种容易患心脏瓣膜疾病的品种。这种病称为心内膜炎,而口腔细菌可能会成为引发这种疾病的潜在原因。不论是谁给海伦做麻醉工作,如果他不想全面地检查一下它的心脏的话,那简直是疯了。”

艾琳很赞同这种解释,但是又感到有些失望,因为出现了一个难题,使得她暂时无法帮助海伦从病痛中解脱。

“不要担心,”朱迪医生说,“我会和我认识的一个心脏病专家作出安排的。她的医术很好。”

“她在哪儿工作?”艾琳问。

“在安吉尔,波士顿安吉尔动物医疗中心。”

艾琳低头看了看她脚边的这只小黑狗,想象着它的身体可能藏着怎样的秘密。海伦就是一个谜,身世不明。在它毛茸茸的皮毛里,在它微笑的双眼中,还有不断摇摆着的尾巴后,到底有着怎样的生活过程的碎片?因为被忽视,这只无辜的小狗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但是艾琳可以肯定一点,想到这点艾琳不禁感到一阵高兴,并且更加坚信-这只狗不可以再遇到任何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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