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干子弟》第三章(6)

杨奇兵也喝了不少酒,晃晃悠悠地出门来,秘书、警卫以及做饭的大师傅、小保姆等服务人员紧随其后,自有一份前呼后拥的气派。

杨奇兵是在70年代中期被解放的,但直到文革结束后才恢复原职,两年前,奉命由北京外调来此掌管一支上十万人的庞大野战部队,作为我军戊守一方的战略总预备队。平时,工农出身的杨奇兵就是有名的酒罐子,一般,每天除了早晨不沾酒,中午和晚上两餐均要喝上几两。碰着逢年过节,尤其是“八一”时,就更不得了了,非撒开欢儿了一醉方休不可,好像不如此,便不足以纪念打响军事起义第一枪的伟大的建军节似的。

鉴于杨京平出事,眼下,正关在看守所里吃苦遭罪,每天窝头咸菜地饥寒交迫,所以,无论是杨家人,还是一班随从跟班儿,均没准备辞旧迎新的带响物件,更甭提敢在这种时候放了,以免惹首长和当家人不高兴,那可就吃不了得兜着走,不合适,也犯不上。

门前的草坪地显得很空旷,可以作为欣赏夜景的最佳位置。

秘书和警卫早已提前备好了藤椅、茶几和茶杯、水果、小点心等,供杨奇兵守岁享用。

看着一把手出来了,一些在职的军职干部纷纷往这边靠近,相继上前向上司拱手拜年。

杨奇兵也满面春风地一一与同僚下属们互致问候,说过年话,彼此道贺祝福。

因害怕炮仗炸着,也为了免受惊扰,杨元朝推着母亲连台阶也没下,就站在自家门口,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不时在夜空中爆响并绽放出瑰丽色彩的礼花和鞭炮,一边低头陪母亲说体己话,母子俩均是一副开心乐和的样子。

门楣下,在壁灯和时不时地炸响在半空里的鞭炮礼花的火光辉映中,母子二人显得甚是和谐而亲昵:老的坐在轮椅里,着一身草绿色军服,身体发福臃肿,白发苍苍,随风舞动着,但苍老病态的脸上却漾着开心的笑容;小字辈儿则用手拄着轮椅扶手,身材高大挺拔,穿一套崭新的蓝色警服,面目之间充盈着凛凛英气,尤其是那头短寸,更显帅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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