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指望(4)

◎ 蒋百里:地方容易新兴

蒋百里说:“国家观念在中国人向来不够明强,作为一个国家的中央若非一代开国之时,亦往往力量不强。而保卫地方倒能发挥出较大的力量,因而有时一个新的有生命的力量常从地方(民间)兴起来。”

◎ 蒋百里:谈经验谈阅历

蒋百里说:“有知识的人才配谈经验,肯研究的人才配谈阅历。”他举例说:“一个法国将军说过,如果做元帅须身经百战的话,那么我骑的这头驴子比我更有资格,它的战斗经历比我丰富得多。”

◎ 蒋梦麟:完美思想寓于完美身体

蒋梦麟初到美国,就读于位于卜技利(伯克利)的加尼佛利亚大学。该校园的一扇大门上有许多栩栩如生的男性祼体雕像,图书馆阅览室里也有希腊女神的裸体塑像。蒋梦麟初次看到这些雕塑,心里非常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当局竟把这些‘猥亵’的东西摆在智慧的源泉”。后来他听到一位伦理学教授说,“让女学生们多看一些男人的裸体像,可以纠正她们忸怩作态的习惯”,才明白“完美的思想寓于完美的身体”。

◎ 蒋梦麟:大学大楼

蒋梦麟有一个很少被人谈到的观点,那就是他主张大学校园和建筑的建设,如条件允许,宁可舍简陋而取壮丽,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大学者,有大楼之谓也。他的理由说简单也不简单,他认为如果学生在校时能在良好的环境里养成良好的习惯,离校后即会以此改良自己的起居。这也倒不失为改良社会的良法。此亦是欧美的大学为什么大多为高楼宏宇的原因。

◎ 蒋梦麟:三派势力

蒋梦麟说:“我在大学中搞了几十年,经过许多风潮,发现了一个规律:一个大学中有三派势力,一派是校长,一派是教授,一派是学生。在这三派势力中,如果有两派联合起来反对第三派,第三派必然要失败。”

◎ 蒋梦麟:读书新论

蒋梦麟5岁多就进了私塾,由于痛恨那种死板的读书生活,他曾经逃学回家,并发誓要杀了先生,烧毁私塾。他说,如果没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等名言警句的激励,他早就跑到上海经商去了。因此,他认为:“理想、希望和意志可以说是决定一生荣枯的最重要因素。教育如果不能启发一个人的理想、希望和意志,单单强调学生的兴趣,那是舍本逐末的办法。只有以启发理想为主,培养兴趣为辅时,兴趣才能成为教育上的一个重要因素。”

◎ 艾青:不懂整人的政治

1959年,艾青随王震去853农场。在路上,王震对艾青说:“周扬说你是很有才华的诗人,就是不懂政治。”艾青说:“是啊,我是不懂整人的政治。”艾青后来对高瑛说:“我幸亏不懂政治,要是像他那样搞政治,也许就写不出诗来了!”

◎ 艾青:右眼失明

艾青有一次跟牛汉谈到失明的右眼,用感伤的口气说:“人活在世上只靠左眼可不行!老摔跟头,把右胳臂都摔折了。”

◎ 金岳霖:天生逻辑感

金岳霖有天生的逻辑感。中国有两句谚语,一是“朋友值千金”,一是“金钱如粪土”。金岳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觉得这两句谚语有问题,因为它们的逻辑结论是:朋友如粪土。

◎ 金岳霖:不是高级干部

1980年11月,金岳霖曾因肺炎住进首都医院。金岳霖说:“哲学所的领导小组曾解除我的行政工作,封我为一级研究员。我想一级研究员当然是高级干部。无论如何我认为我是高级干部。”又说自进首都医院住院后,“他们把我安排在一间前后都是玻璃通明透亮的大房间。我是怕光的,戴眼罩子戴了几十年的人住在那样一间房子真是苦事。要单间房,首都医院不能照办,据说是因为我不是高级干部。后来我住到邮电医院去了。病好出院我向梁从诫提及此事,他说我根本不是高级干部。我看他的话是有根据的。这样,我这个自以为是高级干部的人才知道我根本不是高级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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