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留住一片情(10)

诸位别误会,杰米并非长得不漂亮。她相貌随自己的母亲,长得不丑。我见过她母亲的照片,人长得相当漂亮--尤其是与她的结婚对象相比。不过,杰米也不是我心目中的美女。尽管她身材苗条,有着一头浅栗色的头发和一双温柔的蓝色眼睛,大多时间她还是有点……相貌平平。她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杰米追求"内在美",因而不太注意自己的外貌。我想这就是她那样打扮的原因吧。打从我认识她--别忘了,那可是老早以前--她就素面朝天,头发被紧紧地挽成一个发髻,像个老处女一般。加上她总是穿着棕色毛衫和格子裙,活脱脱一个赶去应聘图书管理员的主儿。我们一度觉得,那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阶段,总有一天她会摆脱的,可她却没有。即便经过了三年的高中生活,她却丁点儿没变。变化的只是她衣服的尺码。

不过,杰米的不同寻常不仅仅是她的模样,还有她的言行。她从不在塞西尔餐厅流连,也不和别的女孩在聚会上厮混。据我所知,她一辈子都没有交过男朋友。如果她交了男朋友,老海格伯特心脏病不发作才怪。即便鬼使神差,海格伯特点头同意,恐怕她也交不到什么男朋友。杰米到哪儿都带着《圣经》。即便男孩不介意她的模样和海格伯特,没准《圣经》也会把他吓跑的。呵呵,我对《圣经》的喜爱与邻桌的男孩没什么两样;可是杰米不同,她对《圣经》的喜爱程度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每年的8月,她必定去假期圣经学校;不仅如此,在学校午餐休息的时候,她都要埋头读《圣经》。我说,即便她是牧师的女儿,这也不大正常吧。无论怎么着,即便你读圣保罗的《以弗所书》,怎么也不会比打情骂俏有趣吧。诸位,明白我的意思吧?

可是,杰米却变本加厉。不知是因为读了《圣经》,还是因为受了海格伯特的影响,她视帮助他人为头等大事。事实上,她也正是这样做的。据我所知,她自愿到莫尔黑德孤儿院帮忙。可是,对她来说,孤儿院帮忙还远远不够。她总是在筹集各种各样的善款,帮助所有的人;从童子军到印第安公主,是人她都会帮忙。据我所知,14岁那年,她为一个上了年纪的邻居粉刷外墙,竟然把半个夏天都搭上了。别人不用张口求她,杰米就会主动帮人除去花园的杂草,或者拦住过往车辆,帮助小孩穿过马路。她就是这样的人呢。她不是用自己节省下来的零用钱给孤儿买新篮球,就是星期日出现在教堂里,往募捐筐里放钱。这样说吧,她让别人感到惭愧。她只要往我这儿张望,即便我没做什么错事,我都会感到心虚。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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