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这样说的:读《世说新语》(2)

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超脱了现实,越过了功利,王子猷只是想到了别人,也看见了自己。于是雪夜行舟,去向该去的地方,自然而然地掉头回转。

时代精神与各种人物典型在《世说新语》中毕现,它属于笔记性质,是魏晋南北朝时志人小说代表,由南朝宋刘义庆召集门下文人编撰。内容分为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共三十六类。全书凡一千多则文字,每则长短不一。当时随笔记下的,现在成为我们想像那个时代的重要依据。其内容主要反映了一代风流人物的日常生活,以及“清谈”究竟在谈些什么。

看到《世说新语》所记下的那些人、那些事,我猜想书写者的心情一定是这样:因为心有所爱,所以不忍看这世界倾颓荒芜。他们耽美且有品位,他们乐于用直接或曲折的方式说出来。要让以后的人知道,他们是这样说的。

生命是不断的遇见与失去。我已经失去了许多他人对我说过的话语。我的众多卡带,因为播放机器淘汰、毁坏殆尽,今已不能再唱矣。但我记得叶倩文在我青春期时激昂地唱着:“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与生就有牵绊,要逍遥自由,要潇洒无羁,谈何容易?生命中所有的“他们”与我,两相遭逢。那孤独又集体的,命与运的故事,《世说新语》里已经先为我们演绎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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