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奇失踪(1)

安塔带着瓦加和几个兄弟,骑马绕着山梁巡视了一圈。远远望下去,谷底的湿地里面,水汽缭绕,雾蒙蒙的,神秘而静谧。偶尔有几处积雪晶莹一片,在阳光的反射下,忽然朝他们激射过来一束光芒,转瞬即逝。

观望整个猎场外围,并没有发现明显异常,安塔这才放心。随后他们又折了回来,循着玛雅一行人的脚印,朝着围猎起始点赶去。老村长率马队雪橇和几个随从,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一路上大雪封山,万踪皆寂。安塔他们走近山口时,一股劲风从里面吹出,刮到脸上,有些刺骨。大家纷纷侧过脸,迎着这股劲风,继续策马前行。

不久,漫山黑黢黢的树林出现在了眼前,一行人驱动坐骑,马足踩着深深的积雪,鱼贯而入。

钻进老林后不久,眼前的景致一下子暗淡下来。深不可测的前方,隐隐透着一股寒意,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且沿途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生气,就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大伙愣了愣,相互对视着,有些惊愕。

这可不是大森林雪后该有的景致。

大凡像这种连续多日的大雪过后,禽兽们应该会迫不及待地出来觅食。毕竟被风雪堵在窝里已经有好几天了,饥饿难忍。就算走兽谨慎,树梢上也总会有些扑棱和聒噪的响动。

但,眼前除了飕飕飕迎面而来的冷风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声息。偶尔有大块的雪团因为劲风吹拂,从树梢上跌落下来。半路上砸在最下面的枯枝上,在半空里爆开了,纷纷扬扬。

再往里走,树林渐渐开始稠密起来。树林之间的小径上,积雪过膝,玛雅他们走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四周还是死一般寂静。安塔皱着眉头,左右环视,越看越感到疑惑。片刻,他挥手示意大伙下马,一手拉着缰绳,另一手托着火枪,深一脚浅一脚,警惕地朝前摸去。

事实上玛雅至少比他们提早出发了一个小时。按理说到现在怎么也该动手了。但安塔就是听不到半点动静,不知道他们在磨蹭些什么。唐吉家的那条猎狗央巴,老村长这次指定让瓦加一路看管。这条小畜生现在紧跟在瓦加身边,左右乱嗅。看上去活灵活现,似乎没什么异常。刹那间,唐吉身上绒毛疾长的景象,再次显现在安塔的眼前。这令他不禁寒意陡生。小径旁边,有一只死鸟肚皮朝天,直挺挺倒在雪地上。央巴上前,急切地上下一番探视,呜呜直叫。

安塔看在眼里,也没有多加留意。偌大的树林里面,有个把只死鸟,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他现在只顾竖起耳朵,留意着四周的所有动静,心中纳闷。回头看时,见瓦加大叔跟几个弟兄一路东张西望,也是一脸肃然。

玛雅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之前的多次围猎,他都完成得极其出色。围猎行动的很多细节,也都是玛雅参与制定的。围猎的每一个步骤对他而言,早已经烂熟于胸了。安塔想象不出如他这样的老手,还可能犯什么样的错误。

那他们怎么还没有动手?太安静了。忽然安塔的身子震了一震,停下了脚步。瓦加见状,揣着火枪赶上几步,小声问他:“安塔,怎么啦?”安塔一脸惊愕,直直地盯着前方,目瞪口呆。

瓦加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前面除了茂密的树林以外,什么也没有。“安塔……”安塔抬起手,示意瓦加不要出声,同时熟练地从肩头褪下步枪,执在手掌,凝神四望。这副模样,让所有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大家以为是发现什么野兽了,纷纷解下火枪,或张弓搭箭,四处张望着,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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