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一直缺一个秘书，所以就……”小柳每次和他说话都显得格外紧张。“要不我把她调回来，反正试用期没过呢。”
“算了。”他摆摆手，留下来吧，算是劳其筋骨，欲成大事之前的磨练吧。
5、
杨帆承认，在不脱线发神经的时候，钱多多是个好帮手。
这次竞聘的主题是“清风贸易与新媒体的对接”。标题是邓一华亲自选的，有点假大空的意思，但没人提出反对。各部门经理总监们分头回去准备，因为这次竞聘的目的是给羽田选一个当家人，经理级以下的员工没有资格参与。“凭什么啊？不就是差半级吗？你就肯定这些人的能力不如你们？”钱多多边给文件分类，嘴里也不肯休息。
他只能苦笑，多事，好奇，脱线，对这样的女孩很多事情不解释也罢。
她怎么会知道，在清风，级别是个无法回避也无法跨越的问题。大多数经理级员工，是从保健品时代或传媒公司刚刚起步就跟随邓一华，年头长，贡献大，用邓一华的话来说，“这些人对清风忠诚度极高”。这部分人在一起共事时间又长，彼此了解，虽然有时也会有矛盾冲突，但在面对外部时，还会团结一致。所以有些新员工来了，适应不了，认为清风是铁板一块，没几天就离职走了。留下的，都是能适应的，也都找到了各自的组织。重新融成一块铁板。
当然也有过外聘来的经理总监，杨帆记得在做传媒的时候，设计部的总监就是空降而来，在法国专门学过艺术设计，在北京的4A公司工作过，此人极有能力，仪表堂堂，性格直爽。第一次参加经理级例会，便开口抨击了清风之前的作品，完全不顾该作品是在邓一华亲自主持下，由朱宇全权操作的。邓一华当然不会表现出什么，还在大会小会上公开表扬过几次，朱宇却记在心里，以为人家是有意和他作对。也难怪朱宇，原本设计部并不是一个独立部门，而是并在制作中心，由朱宇负责。现在来了一个外人，将设计部门独立分出去，削减了他的权力，还要抨击他的工作，忍无可忍。朱宇一边认小服低，一边和几个相好的经理总监商量，怎么把这个不和谐的人剔除出去。也活该那人倒霉，在部门内部实行赏罚制度，比如上班迟到的，要交纳十元罚款，充作基金，月底大家一起会餐。当然了，他多少也要添补一些。这件事被朱宇知道后，马上向邓一华做了汇报，加上之前业务中心的总监也说过新来的缺乏沟通技巧，得罪客户之类的话。邓一华权衡利弊，只能将那人开除。
后来杨帆在路上遇见过他，开着一辆越野车，旁边有美女陪同。看来所谓能力就是把坏事转为好事的实力。
钱多多童言无忌：“我说为什么公司员工流动量这么大呢，要是换成我，我也走。”
杨帆看了眼办公室门，还好，关着呢。不然这话传出去可了不得。虽然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清风员工的离职率非常高，曾经有一个部门，三个月内的离职率达到百分之一百二。凭清风在外的名气，公司搭建的发展平台，甚至并不算低的薪酬福利，这种离职率只能说是清风没有完善的竞争体系所致。老人抱成团，新人难出头。上司抢了下属的功劳，投诉上去会被压制雪藏。很多有本事有抱负的员工工作几个月后纷纷离职。这种情况曾让他忧虑万千，可惜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他没有蚍蜉撼大树的勇气，只能随波逐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