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窗外，慢慢点点头，用压低了的声音说：“我知道了。”
她吐着舌头扮鬼脸的样子映在玻璃窗上，被他看个正着，他皱起眉，直到她走出去才忍不住爆笑。
她那副样子真丑。
不过，邓一华到底是什么意思？整个公司里，杨帆已经算是比较了解邓一华的人了，起码是和邓一华走的最近的人之一。当然要除去陈清和李兴文。邓一华也总说杨帆是他用过的最好的助理，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好的朋友，忘年之交。可是直到今天，他还不能完全摸透邓一华的心思。
邓一华想让他参加竞聘大会？难道他会是羽田公司总经理的人选？朱宇呢？还有李兴文……李兴文完全有能力兼顾羽田公司，加上那边原有的专业人才，起码短时间内，会让羽田更好的融入清风。还有陈清，她不止一次提起过有个海龟表弟，世界五百强出身，这么多高手环顾，哪能轮到自己？
还是工作吧，竞聘开始之前够他忙的，要下发文件，统计人员，制作海报，确定时间地点，还要准备一些针对不同人提出的不同问题。邓一华需要看到每个人精彩的表现，他就要负责让站在台上的人尽可能的表演出最优秀的一面，不光证明清风的实力，也证明邓一华非凡的读人之术。
准备好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午饭还没吃，胃隐隐作痛。他按着胃，一点点伏在桌子上。
“杨总，你没事吧？”钱多多一惊一乍的声音在杨帆耳边奏响。
“谁让你进来的？”他隐含着怒气和因为疼痛愈加烦躁的心情。“出去！”
她比他还有脾气，嚷着：“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敲门了，是你自己上班睡觉没听见，做恶梦活该！”
他要爆炸了，吼回去：“你胡说什么？谁睡觉了？”
她后知后觉，声音里带着疑问：“你，不舒服是不是？”
之后他便被安置在沙发上，别看她人小小的，力气可够大，他想挣扎起来，被她一把按住。
“躺好！”她表情丰富，一会凶儿一会笑，天生的表演家，“乖，我去给你弄杯水先。你没吃午饭对吧？我一猜就猜到了，以前我爸就是，不吃饭就胃痛，还总忘，吃饭怎么会忘呢？连小孩子都知道到时间要吃饭。你不会连小孩子都不如吧？”
他无可奈何的听着，烦乱的心情居然在这种絮语中渐渐平复下来。算了，任她搞吧。
她还真有办法，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弄来了胃药、糕点、热牛奶，还有一条温毛巾。
“你在哪儿拿的？”他知道整个清风应该只有董事长休息室里有这些装备。
“董事长办公室啊，”她回答，表情自然，理所当然，“里面没人，我悄悄进去弄出来的。聪明吧？”
他真要疯了，里面没人不假，可也不能随便进啊，里面有监控这个傻丫头不知道吗？
“那怎么办？”她心里急，顾不得礼貌，手抓住他的胳膊问。
还能怎么办？他苦笑，自从遇到这个丫头就没好事，这次还不得他去善后？他有密码，可以删除刚才那一段监控录像。
“早说啊，吓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沙发边上，拍着胸口。过了一会，又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好像刚才的经历是一场荒唐的历险，值得当成喜剧四处传颂。
“行了，”他站起来，忍着胃痛，去给麻烦精善后，嘴里没好气的说，“该工作了吧？马上要筹备竞聘大会，有的忙呢。”还该去问问小柳，怎么会想到把她分配给他当秘书？难道是要惩罚他平日的严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