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情人》(The Widow of Saint-Pierre)告诉我爱的牺牲能有多大,是宽容是自愿受刑。《甜蜜十一月》(Sweet November)说真爱不可能只存在一个月。西班牙电影《天使之恋》(Talk of Angels)提醒我,只有战火才能点燃真爱的勇气。但你知道吗,在我看了这几部大爱大生大死的电影,对所谓的真爱只是嗤之以鼻,那只是电影剧本,只是发泄欲求不满人生的票房公式,别当真吧。我的态度瞬间变成无情,尤其听说你对人一向博爱,所以要我不要认真地冷酷之后。原来我们都在争相否认自己之前如此痴傻,相识不久就掏心掏肺的失态愚行,我也只好对着以前用情极深的自己说:醒醒吧,玩玩就好,别当真。
到底孰真孰假?爱你的我是真的,还是对你失去感觉的我才是真的?
如果我们都要因为自尊而抹杀真爱,把真情当失控,然后尴尬地避不见面,也不承认过去种种,大家都戴着面具自我爱恋好了。
这个城市到处都是提示你的线索,连看电影都在投射你,我根本无法060爱欲修道院--与得不到的恋人之间,十部情书从你的设障中脱身。我和你的结局,已经从我们各自喜欢的电影中预言。一辈子的压抑只能在别人的戏里释放。
但爱情和死亡不是看书或看电影就能学会的。
你配不上我的勇气、决心与想象力,你不值得我为你放弃一切。
有人说,失去比得不到痛苦。或许我因还没得到你而保全我的未来。
* * *张爱玲时代的倾城之恋已崩解,流言却还在网络上日夜流转。
你在想什么?
在想书中的我与现实的我有什么差别?现实中的我与想象中的我有什么差别?想象中的我与正在通信的我有什么差别?
第五部 > 恨与着魔061你太善于收集情报。我怕你离敌营太近,所拼凑的我严重失真。你难道不知道爱情如政治大位不宜智取,太聪明不但不能给你优势反而是提前毁败?流言让你给了我新的罪名吗?我连与你澄清反驳、谈判反抗的资格都丧失了,变成在你面前静候审判、定狱等待死刑。我没有背叛你。我很无辜。
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相信你所看到的?
你如果因听信传言而对我有任何误解,我希望你都能相信你自己的直觉。你与我无数次最深度的心灵沟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我视你如心灵伴侣般地诉说细腻真实,请相信我当时的真情,记住我对你的好,那种即使我们数年不见,闻流言不信的关系不毁。
情人节要到了,我不是那种会在几天前就开始等玫瑰与情人餐的女生。可是全世界都在谈爱情,我也被迫思考关于爱情的事,我和你的事。
Adam Phillips在《调情》中说过,以施虐狂的角度来看,调情是让自己轻微地暴露在坦塔罗斯式(在神话中,坦塔罗斯受着欲求难竟的惩罚)那种062爱欲修道院--与得不到的恋人之间,十部情书吊人胃口的兴奋,某种形式的折磨那种渴望当中,可以说是一种令人精神亢奋的折磨。
不明说的爱欲比现实美吗?让我和你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问候隐藏着情爱的暗示与想象?我和你在玩好奇心的化学实验。你要投我所好太容易了,依你的聪明只要读完我的书,就能马上画出路线图,然后势如破竹地找到我的灵魂深处,并一下招降我的弱点,接着可以依白纸黑字密谋我和你可能的场景--水边、山上或是厨房,这些都是我事先招供出来的线索,都是让我无法抗拒的失能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