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豪》——强行拍摄的“霸王片”(1)

1990年的一天,我接到了一个试镜电话。

麦当雄神秘兮兮地说:“有个角色很有趣,不过要试镜,你愿不愿意来试试?”我没多加考虑就答应了。在我看来,试镜是很正常的流程,不过是导演看看你究竟适不适合出演这个角色。

第二天,我去试镜的时候,哇,竟然是跛豪,香港有名的黑社会人物,我吓了一大跳。我看过报纸和电视,知道吴锡豪这个人不仅贩毒还杀人放火,是个无恶不作的人。虽然说这个人现在仍然被关押在监狱里,但是谁知道他还有没有残余势力在外边。

我心里有点小嘀咕:天啊,不知道接拍这部戏有没有生命危险,谁知道跛豪在外面有没有人,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来捣乱。但平心而论,这个角色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挑战,我喜欢有挑战性的角色。而且这个角色还不是一般的挑战,这个人物的内涵极难把握,稍有不慎,画虎不成反类猫,就会被人耻笑了去。

我心里两股考虑在激烈地交战了大约一刻钟,最终想要出演的念头占了上风。我就跟麦当雄说:“试就试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配合。”

麦当雄告诉我,制作方打算从包括他在内的三个候选人中选出最适合的一个人来演跛豪。其他两个人不消说,反正从外形上来看,他们三个都是挑了又挑后,才能够被选上的。

我和很多人不一样的是,即便前面有千难万难,一旦下定决心,就会想尽办法去解决。很快地我进去试镜了。麦当雄一看,不错,还有点感觉,就通知我:“很不错,等我们再通电话。”

过了一个礼拜,麦当雄的电话来了:“吕良伟,再试一个,另外一场戏,OK?”我满口答应了。我知道,麦当雄在找感觉,因为谁也没有跟这种黑社会的人物接触过,所以麦当雄也需要看看跛豪这个人被别的人诠释出来后是什么样的。也因此,我并不介意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试镜。

第二场戏后,隔了三天,麦当雄拍板了:“行,你来演,就这么定了,赶紧过来签约。”

如我所预想的那样,《跛豪》紧张的拍摄开始了。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他们相当低调,不敢公开,不敢宣传。因为吴锡豪在外面还有很多人,这些人知道后说不定会出面干涉。

而且,他们更加清楚的是:在拍摄之前,麦当雄曾专程请示吴锡豪,希望得到其许可,但吴锡豪并未同意。虽然,他们在片头处特意添加了一段短小的致歉信,内容如下:“本片摄制时,未经吴锡豪先生同意。如片中有模仿映射情节,实属巧合。并为可能引起不便之处,向吴先生致歉意。”但是,这种拍摄毕竟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同意。所以,这部影片完全是一部强行拍摄的“霸王片”。在拍摄的过程中,我们心里也相当发憷。所有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甚至不敢提跛豪,而是以假名来代替。

一切都在胆战心惊中进行,当然,除了胆大包天的麦当雄,还有执著的我。

开拍前,潘文杰告诉我:“吕良伟,你要有心理准备哦,为了这部戏,可能需要你增肥。”这个消息让我有点惊讶,不过演员天生的敬业精神让我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了。以前拍戏连受伤的事情都时常发生,而且能够跟麦当雄和萧若元这种顶级制片人合作的机会并不多,再加上这么有挑战性的角色并不是能够时常遇到的,增肥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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