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平忽然收拢笑容,对林晓伟和顾云飞说:“对了,最近市里要组织一批知名企业家的子女到中央党校进修,二位有没有兴趣?费用全部由市里支付。”
“说说怎么回事?”林晓伟似乎很兴奋。
“这样,你们聊。我还有事。”郑逸群适时地走开了。
市里有这样的政策?看来,关于富二代的培养问题正式进入了领导们的视野。年轻意味着新锐和突破。但现实也昭示,体制的力量更大。
郑逸群很理解目前政府培养富二代的举措,这种培训实际上应该是培养民营企业家接班人问题。改革开放至今三十多年了,老一代创业者逐渐走向衰老,辛苦创下基业要如何延续给下一代,就成为了他们必然要面对的重大问题。
现今这一代人尤其是富二代,他们的思想观念、价值倾向,以及行为方式,都与他们的父辈相差很大,他们之中大多数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知识面很宽,思想很开阔。但是,他们的缺点就是艰苦奋斗的精神比较欠缺。因此,对这一特殊群体进行重点教育培训还是很必要的。而政府现在开展教育培训的目的,就是要将他们从富二代培养成为创二代。
有人对这种培训颇有微词,说这是浪费教育资源,这是一种大大的误解。如果政府不有意识地做这种培训,任由这些年轻人带着缺点去继承家业,那么对经济的损害将是巨大的。
一个企业能否有个高素质、德才兼备的接班人,不仅事关企业自身兴衰,也与经济发展、百姓就业息息相关。有些人动辄就指责政府给富二代开小灶、有损教育公平的说法实在是狭隘。
毕竟,富二代里像林晓伟、顾云飞这样的佼佼者还是太少,即便是像李前林他们那样的不招惹是非的人,如果真是接管一个庞大的企业那也是勉为其难的。至于杨维扬、卢顺娟这样的孩子毕竟是还有很多,如果不加以正面引导,他们怎么能真正地承担起企业的重任?
更有人说,政府出资培养富二代不仅是充当裁判员,而且提前塑造了部分优势运动员的竞技能力。未来的竞争,表面上仍然可能是公平的,然而,不公平的种子,已经提前埋下了。这也是一种狭隘。
市场本身并不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物,而是人为选择的一种制度。让一个不怎么会游泳,甚至是对水可能有恐惧的人去驾驶一艘上面载着很多人的船去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这本身就是一种不负责任。至于刘岳平在利用这种政策起到他收买人心的作用,那是操作层面的事,跟这个政策本身无关。
走过李前林他们身边,只听得杨维扬说了声:“汉奸。”郑逸群以为杨维扬是说别人,就回头看了看,结果,发现他说的居然是自己。郑逸群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他很想反击,但是,他的身份决定他不能跟客人发生冲突。
于是,郑逸群走过去:“刚才还说我是你救命恩人,一转眼就成了汉奸了?说说看,我怎么是汉奸了?”
杨维扬眼眉往上一挑,说:“谁叫你把我许姐姐介绍给那个刘岳平了?”
郑逸群打趣地问:“原来是因为我跟他一起去请她们跳舞啊,我就纳闷,你们自己不跟许小姐跳舞,还不许别人请吗?”
“我们不会。”杨维扬明显的气焰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学学呢?”郑逸群问。
杨维扬回答:“学那玩意儿太累,费时间,有时间我们还打游戏呢。”
郑逸群问李前林:“你也不会?”李前林摇摇头。
他又问洪如鹰,洪如鹰也耸耸肩表示不会。
郑逸群说:“你们啊,要学,你们现在过的都是上流社会的生活,交际过程中这都是必要的技能。”
“不想学”。杨维扬一只脚一颤一颤的,浑身乱抖。
郑逸群哼了一声:“要是不想学就别怪人家会跳舞的在你们眼前把女孩子抢走哦。”
洪如鹰赶紧问:“老大,你能教我们吗?”
郑逸群问:“你真想学吗?”
洪如鹰赶紧点头,他看看李前林,李前林也点点头。
于是他说:“好,从明天开始,我给你们上课,不准偷懒啊。”
杨维扬还是有点不服气:“我就是不学,看你怎么着。”
郑逸群笑了一下:“你不学拉倒,要是以后你也有女朋友了,要是被人家会跳舞的扣走,可别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