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什么。嘘!”
“好吧,我认识他。”休伯特·科尼尔斯说。
科尼尔斯蹲在电梯边上,伸长了脖子凑近研究着尸体,没有去碰。现在他站了起来,似乎兴奋得难以自制,温和的眼睛也显得有些坏心。
“我前几天采访过他。”科尼尔斯说,“你肯定认识他吧,鲁弗斯爵士?”
“‘肯定’可是句重话,小伙子。不,我不认识。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丹尼尔·伦道夫,美国地产之王,”科尼尔斯略带警醒地注视着阿明代尔,“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他:他总是现金交易,就算一百万也付现金。我到哪儿都认得他那副镜片。他深度近视,像只猫头鹰。呃——我听说,鲁弗斯爵士,他是来英国和你做生意的?”
阿明代尔阴沉地笑了。
“你什么也不知道,小伙子,”他说,“而且就我所指,你日后也无从得知。就算他是丹尼尔·伦道夫!我知道他在英国,但他肯定还没向我提出业务提议呢。”
“也许他就是来提议的。”
“有可能。”阿明代尔的语气就像对孩子说话的家长。他转向皮尔逊,“你说你是在电梯里发现他的。什么时候?你怎么发现的?”
皮尔逊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电梯停在一楼,先生。我正巧扫了一眼玻璃窗,就看到他躺在里面。于是我觉得最好乘电梯上来找您。至于把他放在那儿——”他指了指电梯外墙面上的“返回”按钮,“任何一层楼的人,先生,都能把他推进来,按下这个按钮,把他送到底楼去。他肯定不是被人从底楼放进去的。而且,我今晚看到他进来过。”
“哦?”科尼尔斯温和地插话,“什么时候?”
“大概十一点,先生。”
“他来找谁?”
皮尔逊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表示帮不上忙:“先生,这不是酒店式公寓,你还要负责打电话上去一一通报访客的。要知道,除非来客看上去需要帮忙,或者一看就是无关人员,我们什么也不能问。我不知道。他是从主电梯上来的,我只知道这些。”
“好吧,那他上了几楼?”
“不知道。”皮尔逊伸出手指摸了摸系紧的领口,“请原谅,先生,能容我问个问题吗?到底怎么了?”
“有间屋子不见了,”罗纳德·德纳姆灵机一动,“也许你能帮忙。是这样的,皮尔逊。你也在这栋公寓里待了很久了。大部分房间你应该都进去过——比方说,进过起居室。”
“我敢说所有的房间我都进过,先生。”
“很好。我们正在找一间布置成这样的房间。”德纳姆说。他第三次描述了一遍自己看到的景象,皮尔逊的表情却变得极为痛苦。最后他摇了摇头。
“谁的房间也不是,先生。”门房简单地回答,“整栋房子里没有一间房的起居室是这样的。”
凌晨三点,一群表情忧郁的人坐在鲁弗斯·阿明代尔爵士的房间里,相互之间看都不看一眼。警方调查基本完成了。一位干劲十足的区巡官带着一位巡佐、一位摄影师和一个戴礼帽的和蔼大个子从每个相关人员那里都录了口供。但口供里什么也看不出。
事实上,德纳姆又被震惊了一次。走进阿明代尔的房间时,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那间消失的房间。寻常的西班牙印花皮革椅子、餐桌和雕花工艺品像个熟悉的梦魇一样欢迎着他。护墙板上方挂着一幅熟悉的画——一个小姑娘偏过头看着一捧玫瑰。
“不是的!”阿妮塔迅速否认。
“内容一样,但不是同一幅画。这幅是油画。你猜这地方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妮塔回头看了一眼。她在警察到来之前穿好了衣服;与此同时,他想,妆也化得太浓了点。
“快,罗恩;在其他人过来之前告诉我。你说的是实话吗?”
“当然是。你该不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