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热情如炽吧;人们常说我那时是一个严厉的影评家。但实际上,我现在想我那时是一个热情如炽的影评人,因为人们现在记忆的是否定的文章,否定某些导演的激烈的文章;实际上当我喜爱一部影片时,我那时会比任何人都不遗余力地为其辫护。我今天认为,关系到我喜爱的影片时,我通常都会写五、六篇文章;这实际上就形成一次逐周展开的真正的新闻攻势,例如,为了吹捧影片《萝拉?蒙戴斯》或《死囚犯逃生记》的价值,我在《艺术》周报上发表了长篇连载的系列文章;那末,我现在认为,这是真实的情况,但实际上人们在记忆里记住的不如说是文章的严厉性。(注:《萝拉。蒙戴斯》又译《倾国倾城欲海花》,是德裔法国导演马克斯。奥菲尔斯1955年拍摄的最后一部影片,公映时遭受不公正的失败。不过后来该片被选为法国电影史上十大名片之一。《死囚犯逃生记》是罗贝尔。布莱松1956年导演的一部影片。一一译者)
一一对您来说,这是否是一个情绪高涨到某一高度的时期?因为那时您全神贯注于您所喜爱的事情中。
一一是的。我那时享受着很大的自由。我独自一人生活。我在烈士街有一间小小的房间。而且我实现了部分梦想。总之,我随心所欲地生活着,这多好啊!我那时总是焦急地要成长为一个成熟的人……但我还不是。说到底,我焦急的是要成为独立的人。我对童年毫不怀念。我当时有一个印象,成人的世界是不受惩罚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有权做一切事情,人们可以取笑周围的事物,因为这样无关紧要……
选自特吕弗对加拿大广播电台记者阿丽娜?德雅尔丹的谈话一九七一年
即使在我当影评人时,我做梦也都想拍《四百下》,想拍
《枪击钢琴师》,想把早在六年前就阅读过的小说《朱尔与吉姆》搬上银幕。
一一作为影评家,您身上最惊人的东西是攻击性。因此人们的印象是,您在用传统的手法拍一部故事片时,在触摸到一架摄影机的那一刻,您变得温和了。
一一在我触摸到一架摄影机的那一刻,正如您所说的,我只是简单地实现了我的梦想。可能是这个让我变得温和了;但还未达到拍电影的梦想,不久就放弃拍片了。甚至在当影评人时,我就曾做梦拍《四百下》,拍《枪击钢琴师》,而且我想把早在六年前就阅读过的小说《朱尔和吉姆》搬上银幕。这些影片,我做梦拍了,而且和我后来拍摄的如同一辄。我当时唯一害怕的是我没有能力拍这些影片。但我在梦里既不想把它们拍得更美,也不想把它们拍得更咄咄逼人。